了撇嘴角,一转身走了。
元烈呆呆听他笑声远去,满脑子乱哄哄地,难受到了极点。看看药瓶,羞耻屈辱直冲胸臆,抓起瓶子用力一摔,抱着头蜷作一团——
“……为什么?黄泉?……”
为什么那样对我?一路上,你不也说喜欢我的吗?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怒无常?
我还是无法让你快乐起来么?……
独自苦恼半天,元烈终于长长吐了口气,下榻梳洗。
——无论如何,都要找黄泉问个清楚。
走出石屋,纯净蔚蓝的天穹映着浮云红日,顿时令他窒闷的胸口一阵舒畅。目光落在悬崖西侧岩石上端坐的人影,心头一悸——
宽大的绣花绸衫在晨风里飒飒飞舞,淡淡云气萦绕足下。黄泉长发飘扬,整个人竟似欲御风飞去。
遥遥眺望着那仿佛与天地山石融为一体的人,元烈如痴如醉,全然忘记了要上去一问究竟,只凝睇那双隐含无尽凄怨的微翘眼眸……
黄泉,始终那么美!也始终那么寂寞……
“过来!”
黄泉没有回头,却突然开口,听元烈慢吞吞的脚步走到身后,他一指远方:“你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
“这,我看不清楚……”元烈极目远观,也只见模模糊糊的一片峰峦农田。
“是射月国,那红色屋瓦的,就是都城,宝蓝琉璃砖的,是射月王的寝宫……”
“隔这么远,你都能看得见?”元烈讶然。
黄泉眼里划过阴郁痛楚,没有回答,只慢慢低下了头。元烈望着他似在微微颤栗的背脊,心便如被人攥紧扭曲般,说不出的痛。不假思索就握起了黄泉的手:“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就不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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