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要受不了了。
就在两人鸡毛蒜皮吵得精疲力竭就要绝望的时候,单蕊忽然哭着回来说,她妈下岗了,徐惠芳失业,没工作了。
这无疑在两人刚刚好起来的日子上凭添一道风霜。他们刚刚尝过春天的雨露,有了一丝冒头的希望,又被打回冰天雪地中。
方澄呆愣着,单蕊拼命摇他的肩膀:“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方澄咬牙道:“要她找工作!她是你妈,她有抚养的责任!”
单蕊道:“对!她是我妈不是你妈,你当然不心疼了!我妈都五十多了,身体又不好,她不能再工作了!我绝对不能让她再工作了!”
方澄冷笑一声,看客一般:“那你要怎么办?”
单蕊的眼泪还挂在脸上,而方澄却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他恨,他恨单蕊她妈,连带着他也恨单蕊。这很可怕,像鬼一样在看不见的地方蠢蠢欲动。
“把她接过来啊,你不是赚了一些钱吗?我们可以一起生活,也方便照顾她,给她看病。”单蕊浑然不觉地说。
“那你是要我也养她咯?”
方澄抱臂凉凉地道。
单蕊这时才意识过来了,她指着方澄气得说不出话:“你……你……”
“好,我算看清你了。没有你,我也可以照样过!我自己赚钱,我自己养我妈!我再也不会来找你,再也不会来求你了!”
单蕊哭着跑着离去。方澄报复式地微笑,他才不要接这烂摊子,他才不要承担,傻`逼才会养她们母女!他不做傻`逼。
可是这快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失去单蕊的日子好像光全部吸走了,他的世界暗淡无光,没有希望。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般过活,行将就木,没有目的。他已经忘了没有单蕊之前都是怎么过的,仿佛有了单蕊之后,他就重生了,过得很有奔头。现在单蕊不要他了,他又是被拍在墙上的一块臭苔藓,一个废物。
失恋吞噬着他的神经,他喝了很多酒,醉得东倒西歪,在出租房里大叫唱歌。他给单蕊打电话,给单蕊的同学打电话,打通了就哭,又吵又闹。也不知闹了多久,最后拨到一个电话,他抱着话筒,喉咙里全是压抑哽咽的喘息。仿佛想把所有悲伤和痛苦都发泄出来,却发不出一丝哭音。
电话那边的男人听着话筒里沉默的哭声,心都绞在了一起,只觉得悲凉。
方澄闹了一夜,早上发现单蕊就在门外,两人抱头痛哭。单蕊一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方澄抱紧了她,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两人一夜分离,都有种生离死别的痛苦,哭得很是悲痛。单蕊有些后悔,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当一个人寒冬腊月穿着高跟鞋工作装连续跑五个面试,焦急地排着长队等一个从五百个人里选三人的机会,最后身上只有二十块回家的滋味,真是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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