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河大桥上,在深夜的十一点十分,一对男女正肩并肩一同看着夜景。
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只有在越黑暗的地方,才有办法让他们的存在感如此强大。
"在笑甚么?"男人好奇问道。
"没甚么。"女人捧着怀里的那束花,笑得甜美灿烂,虽是这样说,但还不忘补充说道:"很久没见到你了嘛,当然开心啊。"
当话一说完,童羽晗看到周梓齐脸上又浮现了那股熟悉的歉疚表情时,立刻伸出指头,用力的戳了戳他的嘴角。
"我说过了,我能体谅你的。"
周梓齐依旧满脸歉疚,"我知道,谢谢你,羽晗。"
"爸妈都还好吗?"
"老样子,应该也不会再糟到哪里去了。"他只要一提到父母,脸色就会变得更不好看,"好不容易才见到面,就别提那些事了。"
这段时间周梓齐独自一人回去老家照顾重病的父母。
他的父亲早年失智,母亲则是有慢性疾病,最近引发了一些其他的病症,需要大量的医药费跟贴身照料。虽然他有叁个兄姊,但家里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纷纷切割,只剩下他一个人南北两边跑。
兄姊们都说当初家里经济状况不好,但就因为他这个么子得父母的宠爱,所以到了二十多岁了还在过着跑龙套的生活,做着他的演员春秋大梦,完全没有帮助到家里。现在家里状况变得更糟了,他这个身为父母最疼爱的孩子,也应该要负起一点责任了吧?怎还能躲在台北过着自己快乐的新婚生活呢?
虽然才新婚一年,但童羽晗是从学生时代就跟周梓齐交往到现在的,非常能体谅他的辛苦,不但提出不需要宴客也无须蜜月的建议,更是主动询问他需不需要一起搬去南部共同照料周家老父母。
但童羽晗本身是有个稳定的工作职位的,虽然薪水不高,但也是脚踏实地的干了好几年,跟他周梓齐可是不一样的,她有多认真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况且娶了她也不是为了让她变成看护的,自己身为丈夫无能,总不能连妻子的幸福都一起陪葬下去。
于是他断然的拒绝了她的提议,只身一人到南部扛起一切重担。
这次距离上回见面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童羽晗一听到他要回来,立刻开心的准时打卡下班,就连同事都可以感觉得出来她的幸福喜悦,纷纷调侃着她,却又忍不住为她一同开心。
才刚到家不久,周梓齐就发了封讯息给她,说自己已经在楼下。
他捧着一束小苍兰站在一楼的路灯下,下巴胡渣跟眼下黑眼圈虽然让他的脸满是沧桑,但仍旧让羽晗怦然心动。
胸口那束花朵在夜晚散发着独特的芳香,那也是她最爱的味道。他竟然还记得。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禁让她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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