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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漫天纷飞,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屋内的两人安静望着彼此?,最终,陆白浅浅地笑了:“……谢谢你?,扶光。”
季扶光也?勾唇,眼中?却是一片苍凉与荒芜。或许他终于明白,爱一个人就是会?一退再退,又或许,他终于知道霸道与占有永远也?得不到陆白。
沉默了片刻,他扭头望向窗外,才?轻声道:“别急着谢我,我有条件。”
陆白原在收拾着床头的药盒,闻言不由一顿,抿唇扭头看他。
“我要一个机会?。”
季扶光顿了顿,似微微喘了口气,才?哑着声音抬眼看她,“我想要一个,寻常男子追求心爱女人的机会?。”
“……”
“落落,我想重新追求你?,我想要有一天,你?能如从前?那般温柔地待我。”
他放不下?陆白。
若是可以放下?,他的心气又怎容得了自己?落到如此?卑微的境地。可继续将陆白困在身边,她只会?活成行尸走肉,磨光眼中?的灵气,最终枯萎凋谢。
他终究是舍不得,他也?会?为此?受尽折磨。
时至今日,季扶光只有唯一的希望——
那就是陆白曾经爱过自己?。
他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搜遍了那些他从不在意的记忆,零零碎碎的画面,细枝末节的片段,只为了回想起,当初那个让陆白喜欢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又做了什么。
其实他当年也?没做什么,只是在陆白年幼无依的时候,随手扶了她一把。
让她走向了梦想的道路。
事?到如今,他竟也?只能懵懂地学过去的自己?,小心翼翼地,学着如何?去平等?地爱一个女人。
他只要这个机会?。
陆白垂着长?睫,眼中?似有些触动,低头在床边站了很久。最后她沉默地收拾好?东西,才?轻声道:“二叔,对你?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划算的交易。”
季扶光稍稍一怔,又笑了笑,疲倦地闭上?了眼:“无妨。”
对你?,我早就输得彻底。
他这一烧竟病来?如山倒,在床上?昏昏沉沉了两日都不见好?。医生姗姗来?迟,开了些药,也?只是嘱咐叶叙要让他静养,饮食清淡。
季扶光一直在恍惚中?做着梦,梦境缠绕交织,总会?回到梧川的那一夜。祠堂的火海,发了疯的季晴,焦灰中?失去色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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