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夫子再见,对了,我可以进去看一下你的宝贝吗?”他仰起头,恳求的问着我。
“好吧,不过要轻些。”我回避了他清亮的眼睛。
小孩子轻手轻脚地推门进了内室,温暖如春的屋子里,火炕上安静地睡着一个人。苍白的脸色、苍白的唇色,睡得深沉而恬静。他低头在那人额上轻轻一吻道:“小哥哥你快醒来吧,我又发现夫子的头上多了一根白头发。”
然后他施礼离开--他一向都是个懂事的小孩子。
我坐下,轻轻抱起睡着的人,用湿巾擦净他的脸,低声道:“小洛,绯烟来信了,他说又找到了几只好山参,就在这里,你看,等哥哥慢慢地熬给你喝。他在信里头还说了,你再不快点醒过来,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一定会过来杀了我,你一定要听他的话啊,现在哥哥的武功没了,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了,说不定他真的一狠心就杀了我,你不心疼么?”摸摸手上、脸上的疤痕,我自嘲地笑笑,“唉,哥哥现在的样子,你不想看看么?没什么好看,所以你不醒来,是不是?”
无论我说什么,无论我说多少,小洛只是安安静静的睡着,象他五岁的那个冬天,贴着我的胸膛抱在怀里,没有一点心计和提防。
我抱紧了他,“小洛,明天就是清明,我已经托人买了纸,带你去祭奠小姑姑好么?都去了四年了,你一次话都没有说过,说不定小姑姑会生气的。还有子安,他舍命救你出来,你就在他坟前说一声原谅,好么?他只求你原谅。我知道,你不是不想原谅他,你只是累了,那你好好地睡,什么时候歇够了,哥哥就陪你玩,以后哥哥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永远永远都不离开你,好不好?”
附:真娘墓
白居易
真娘墓,虎丘道。
不识真娘镜中面,唯见真娘墓头草。
霜摧桃李风折莲,真娘死时犹少年。
脂肤荑手不牢固,世间尤物难留连。
难留连,易销歇。塞北花,江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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