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的药不起作用,却见娘亲在好转,便趁半夜守卫不备时来家里抢。”
江离默然。
“爹爹不给,他们便用扁担锄头打他,还把娘亲的衣服撕光,说她是女表子,反正都烂了没必要治,活着也是脏大家的眼。”
月儿表情麻木,声音也冷到了极点。
江离不知为何竟想到了自己。
自暴自弃,自残自戕,甚至将杜若交予的任务中应被她干脆利落封喉的恶人千刀万剐、剥皮放血,只为了泄愤和作乐。
当杀人成为一种快乐,无疑是最痛苦的状态。
怀中的小姑娘便要即将步她的后尘。
赫敬定皱了眉:“药方没错,为何会不起作用?”
“我怕你不许,便没告诉你。本想着七日后来看看萧湘试药的结果如何,再将关键之物偷偷地混在药丸中,没想到你已经发了下去,而试药的结果也不得而知。”
江离笑着抬起了自己的指尖。
若不细看根本不会察觉,少女柔嫩白皙的指尖上竟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像是被极为锋利的针刺过后结的痂。
“是我的血。”
以毒攻毒才是这副药方的诀窍。
赫敬定瞳孔一缩,厉声道:“什么?”
“我那亲娘万里霜的一生璀璨辉煌,给沙陀罗国留下了背叛的巨大阴影,给大祁留下了取之不竭的财富,给老爹留下了无穷的执念和疯狂。”
江离懒洋洋地自嘲道:“却只给我留了一身的剧毒。”
赫敬定从未听她真正地诉过苦,如今只短短的一句,自己便呼吸微滞,可想而知她该有多痛。
“我也不想喝酒,毕竟喝多了伤身。”
她朗声笑道:“可是不喝不行啊,一日不喝……我真会死的。”
嗜酒如命,正是字面意义上的命。
离妹妹:苦啊,人家是坑爹,只有我爹娘是坑娃!
第三十九章
沧浪镇上的居民两极分化,富的是真富,穷的也是真穷,江离带着月儿去了富商聚集的霜天降分号,虽不如开在琅城的阔气,却总比月儿的家好上许多。
“是……给我的么?”
月儿愣愣地看着桌上精致的餐点,竟有些不敢动筷。
左右是赫敬定请客,江离分外不客气地开了一大坛酒,抱了圆滚滚的酒坛便往肚里灌,看得他连连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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