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无甚用处。”江央当他是在开玩笑,不晓得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有这种心思。
分明是要成就他自己的大业的关键时刻。
人群惶惶,大波的难民颠簸逃离至此,女子穿着灰扑扑的衣裳,不得不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前爬行。
对此情景,江央心中有所预料,她进城的时候就发觉不对了,一切都太美好了,仿佛在蓄意营造什么。
希望他们进入禁苑中后,沉醉在纸醉金迷之中,就不要再出来。
如果说,以前他们所面对的,是风刀霜剑的威逼,那么现在,就是肉池酒林的诱惑了。
但是,令她感到奇异的,还是那个无法用双足站立的女子。
陆危一如既往的与她心有灵犀,马上让人将那女子带了过来。
女子见到问话的是个清透昳丽的女子,一面有些疑惑,一面怯生生的跪下去:“民女卢婉吟,是逃难来的。”
“你的双足怎么了?”
“民女双足被折断,行不得路。”卢婉吟含泪道。
“缠足?”
“这是南庭盛行之风,约莫有十几年了。”
江央公主看着卢婉吟,直将她盯得发毛,谢湖了解她,这是在想什么主意了。
“裹足之行,已经蔚然成风,不可止休。”
卢婉吟被带下去之后,江央公主决议扼制此风,势在必行。
她是明白的,可以通过这般勒令女子缠足,来取悦南庭的这些官员男子,这般示好,可以大大的减少很多阻碍。
“镇抚兼施以抚为主,手段至少看上去怀柔的。”江央公主说,陆危跟在她的身边,唇上贴着的胡须,显得他文质彬彬的。
“他们不会希望有更多的动荡,只要我们表露出,可以斡旋商榷的余地,他们自然而然会安静下来,寻找出路和机遇,至于之后,如何打散他们,就要看下面这些人的脑袋,怎么用了。”
和群情激奋的人,不能硬碰硬,否则,即使他们很清楚,这是在以卵击石,也会不惜碰得头破血流。
江央公主的言谈之间,始终赋有一股理性冷漠的柔软:“得不到重用的,让他们看到机会,这些人自然会往上爬的。”
“我只是担心这些人清高,不肯屈就。”
“傲骨清高?”江央公主将奏折合上,笑盈盈道:“你以为,这世间能出几个卧龙凤雏,值得人去三顾茅庐,大凡只是庸才而已。
这些人嘛,清高自任他去清高,这样的人即使入了朝,也不会低下头,去看蝼蚁般的百姓。”
“俗气才好啊,朝堂就是和俗世息息相关,不然以为是清来做隐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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