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过,见过的,没见过的。看到了玉石,焦虑担忧的神色,还有东方炎,微笑鼓励的表情。赵启彻站在尽头,一身明黄分外耀眼,深如暗谭的眼看不清思绪。他的身旁坐着冀王,与赵启彻相似的面容,却显得粗犷豪放许多。然后——
好像看到了什么,又好像没看到什么。在冀王身边坐着一名身着青衣的优雅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凤眼半眯着,眼底闪动着幽寒……
白秋怜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撕裂了,茫然的抬眼,却什么也找不见。
“白秋怜听旨!”
“前朝宫妃白秋怜实为朕之心腹,潜入宫中,卧薪尝胆…………”接下去是冗长的赞誉之词,白秋怜跪在地上,盯着地毯,手慢慢收紧。
“…….鉴于此,特诏告天下,白秋怜实乃国之功臣,封内阁侍读,官居五品。另赐金银各千两,丝绸五百匹…….”等到封赏也都念完,太监啪地一声合上圣旨,平举起。
“……臣领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秋怜公式化地念着,接过圣旨站起。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白秋怜也不太清楚,只听得赵启彻对列位大臣说了几句,然后又开始奏乐,舞姬轻佻地扭上来,长绫纷飞。太监宫女忙碌地走动,替换着桌上的美食酒水,一片歌舞升平,热闹景象。
总感觉烛光好刺眼,身上忽冷忽热,白秋怜恍恍惚惚走出殿外,竟失了平日的镇定。殿后安静了许多,昏昏沉沉,倚靠着围栏。心底躁动着,有个声音在问:为什么?为什么?!——
胸口好闷,白秋怜惨白着脸,躬起背,青葱般的手指痉挛地抓住衣领,好像脱水的鱼儿,努力吸取着氧气。
“秋怜!”戴玉石一脸惊惶地跑出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白秋怜转头,看向戴玉石的眼神如此陌生:“…….为什么……为什么…….”
“…….你别急,等我慢慢和你说。”戴玉石扶住白秋怜下滑的身躯,面前的玉人睁着大大的眼,浮起绝望的神情。
血色从白秋怜脸上迅速褪去,表情骇得吓人,抓住衣领的手好像没有痛觉似的越收越紧。
“秋怜,你别这样。冷静下来听我说。”戴玉石紧紧搂住白秋怜,声音因为心慌而颤抖。
可是白秋怜此时痴了般,眼神直直的,空洞而凄楚,一丝血丝从紧闭的嘴角流下,衬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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