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荻哥儿本想将此人安插在毓清身边,却阴差阳错监视了方杜若。
毓疏想来便问:“你入宫何事?”
采蘩抬起头时,毓疏见他已然满面泪水,“少爷对小的吩咐得极清楚,说方主子是国才栋梁,要小的对他全心看护,临去吐蕃之前还特意嘱咐小的要顾好方主子的性命……小的却辜负少爷这番托付……如今方主子……”言至此处,采蘩泣不成声。
“方杜若,殁了?”
喻青紧盯着毓疏,心中同样震惊慌恐。
采蘩哭着点头,“临出西沧王城时被刺客谋害,血流得……不一时——”
“——毓清做何反应?”
毓疏对采蘩急问,眼睛却向喻青,后者脸色苍白,他二人都清楚,天下不日将起无妄血光。
采蘩知道事关重大,忍泪道:“方主子临死前为六殿下施了一戒。”
毓疏转回头来。
“戒杀生。小的临走之前六殿下已用朱砂点额,想必决意持戒。”
毓疏垂下眼睛,喻青收回目光看着采蘩,皆在心中长出一口气来。
如今真的,天下可定了。
“毓清现在可好?”
采蘩摇头,“如今不知怎样,但方主子初丧那天,六殿下不哭不动,就像失了魂魄一般。”
心疼猛一涌上来,令毓疏多少有些吃惊。他略略平复心神,向采蘩言道:“你此番传信及时,深晓轻重缓急,并没有辜负你家少爷的托付。如今他人在古北口外徒河充军,你可愿去迎他回来?”
采蘩的脸上顿起欣喜,“小的愿意!”话音未落又接连叩了两个头,“小的代少爷谢殿下恩典!”
喻青有些愣住。
这陌楚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仿佛能结起一张无尽丝网,将身边所有人密密缠住,而这些落网之人,个个心甘情愿披肝沥胆。
他转回头面向毓疏,看着他将信笺交给采蘩,又仔细交代了许多事项,声音中含着微微的喜悦,真心真意。
……就连这个人,亦在网中。
采蘩施礼离去,毓疏起身走向屋外,经过喻青身边时说:“韩紫骁在牢中听闻毓清此事,也不会太过遗憾了。”
喻青心中剧震,“……殿下?”
“宫外京畿营围如铁桶,你自己也看见了。”毓疏说着回头笑笑,“但我不会杀他,我要让他替父皇看看,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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