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死。
……我绝不这样死。
……
有人停住他的马,有人叫他的名字,有风声,过年一样的鞭炮声。
有温热的东西滴在他脸上。
“殿下脉象虚燥,想必近日心神不宁。”
毓疏从脉枕上收回手,点头。
“微臣医得身子医不得心,只能给殿下开几味清火安眠的药,殿下随意吃些。”
翟怀羽说着取过笔墨为毓疏写方子,毓疏盯着他抠在纸缘的手,片刻转开头,慢慢吞下哽在喉头的怒意。
“陌楚荻写信让陆氏传话于我,说你愿助我大事。”
“陌大人的请托,微臣绝不推辞。”
毓疏笑了笑,“他说我可以全心信你,只不知你能帮我什么?”
“微臣可以动些手段,让当今圣上在殿下想要的时日龙驭上宾。”
毓疏摇头,“我却并不想为弑君之事。”
翟怀羽抬头看着毓疏,片刻露出笑脸,“若非微臣以上古奇方为陛下延命,陛下早已升天多时,微臣放手不管才真是顺应陛下天命。”
毓疏低眉不语。
“其实微臣向殿下说句实在话,陛下数月以来精神矍铄,实为灯烛将尽回光返照之相,医者治病不治命,事到如今,即便微臣想为陛下续命,也没有那个本事了。”
“你知几时灯灭?”
“若殿下不想令微臣去吹,便不出两个月,只不知殿下是否等得。”
毓疏并未直言答他。
楼兰至京城有三月脚程,纵使人能乘快马星夜驰回,军队也不可能同时抵达,应该无碍。
“你尽你太医的职责便是。”
“殿下,”翟怀羽的声音中蓦地涌出焦急,“殿下早一日登极,陌大人便可早一日返京,殿下三思。”
毓疏抬眼看着他,静了一刻,问道:“你看他信中言辞,身体是否还好?”
翟怀羽犹豫再三,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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