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陵摇头。
“将上次俘虏的那两个带过来,让他们告诉这些人仔细交代大有好处,若不据实讲来,统统杀掉。寻不到西沧主力,大不了我军去劫他的王城。”毓清说着转向马侧营务参将道:“以此城为营驻扎一夜,待后军赶上再向前行。”
城中积雪过厚无从清扫,只能用马匹踏出几条通向各营的道路。毓清用毕晚饭向城内巡营,至勤务营时,伙夫正在熬制驱寒汤药。毓清见一锅沸水中只漂着几片薄姜,心知此次出兵仓促,烧酒生姜等物带得不足,若不速战速决,恐怕难以为继。
行军十余天未见西沧主力,绝非佳兆。
出得营外,冷风凝起心头郁虑。夜空晴澈,寒月照于城头积雪,璀璨如银。
“殿下。”
毓清勒马回头。
“那几个西沧俘兵交代,他们不知大部的动向,但是愿引我军去向西沧王城。”
毓清点头,向齐陵道:“明早发兵。”说罢拨马向中军回转。夜风疾起吹开了狐白斗篷,他不得已伸手去抓,指骨刹那冻得生疼。他将戴着鹿皮手套的手重新掖回雪貂裘下,抬头看着月亮,在风中站了一刻。
风向南去,昆仑山之外便是吐蕃。
这样的冷风你吹了一年有余,还不厌么……
次日大军行进一日,向晚到达鹘貉峰下,亘于路前的是一道绝壁深谷。
毓清驻马,眉头紧锁。
众骑将聚在毓清马后,无一人建言。谁都明白高山无路,向前只有过谷,而这天赐的关隘实在太适合埋伏诱敌。
“如今我倒真的相信这是通向王城的正路了。”毓清没有回头,声音中有些许寒意。
据此天险,进可攻退可守,怪不得纵使强如吐谷浑骑兵,也从未有一次到达过西沧城下。
如今雪晴四日,却又是另一番军机。
毓清叫来天象军师,问道:“下场降雪几时来至?”
“依属下看,今晚恐怕就有大雪。”
“几成把握?”
“十有七八。”
新雪一下,盖住旧雪上的痕迹就麻烦了。
毓清沉吟之际,天象军师道:“其实属下正想向殿下建议,如若可能,最好尽早过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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