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楚荻闻言,回身关了房门,缓步走过毓疏身边在花房一角停下,吹熄了手中蜡烛。
冷月无声,红色华服上织绣的纹理在月光下浮起一层缥缈的薄晕。毓疏望着那几近垂地的墨色头发,高挑清瘦的身形,挺直的肩背,锦带束紧的腰,有关那人身体的一切。纵使千次入怀,终不过残影一片,滑落指间。
“我想杀了你,食尽血肉,将筋骨磨成灰溶进酒中一并喝了,那样你便完全属于我,一丝一毫都不留给其他任何人。今天一天我都在想这些,你意如何?”
“殿下想要,自然可以。”
毓疏惨淡笑起——纵你肯给,我又如何舍得……
陌楚荻的声音在月下淡然绽开:“看来臣弟算错了时日,殿下若无他事,臣弟告退。”言毕转身疾步而行。经过毓疏身前时,不想喜服的下摆被花枝挂住,陌楚荻身形一顿,回身低头,毓疏亦仰头向他,时间似凝了一刻。陌楚荻匆匆弯腰去解衣摆,毓疏亦伸手去拨花枝,两人手臂无心相触,顷刻荒火烧尽肺腑。毓疏扣住陌楚荻的五指用力一扯,天倾地覆,一发不可收拾。
毓疏压在唇上的吻几近撕咬,陌楚荻紧迎上去,唇舌纠结,只剩将心呕出来喂进他嘴里。青砖铺就的花径坚硬冰凉,喜服的广袖散开,压得花枝零落,单衣之下颤抖的躯体滚烫如火,勃发着毓疏从不曾想过的力量与情欲,紧闭的唇间偶尔泄露的呻吟是催情的毒,引诱毓疏情难自已,遗忘素日所有疼惜隐忍,恨不能将他撕裂揉碎,挤入血肉。
空气灼热如铁。昙花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瞬间盛放,刹那凋零。
情事毕,毓疏拥着陌楚荻汗透的身子,听他喘息不定,伴着疏弱的咳嗽。毓疏亦觉身体虚浮,只得从身边胡乱抓过两人的衣物为陌楚荻裹上。陌楚荻的头压在毓疏肩上,一口一口急促地倒气,听见毓疏轻拍着他的后背焦急问他:“要紧么?难受得厉害?”
陌楚荻摇头,贴过去抓住毓疏的肩头紧紧将他搂在怀里。毓疏只觉心口痛得似要滴出血来,却又不敢抱他太紧,只将他略微推开,道:“我在这里,你放松些,好好镇气。”言毕将他的手掰下来按进自己手中,又一下下轻吻他的额头,哄他慢慢静下来。似这般不知过了多久,忽听窗外遥遥四更鼓起,毓疏心中一惊,拉着陌楚荻坐起,就着月光一层层为他穿戴衣物,道:“新妇在等,你今夜总要过去。”陌楚荻的神志也已清明,只静静等他为自己结好领口丝扣,系紧腰带,起身言道:“过了今夜小荻便是他人夫婿,日后,还请殿下担待。”
毓疏披好外氅随他站起,在他唇上深深一吻,道:“今夜是我欠你,我必一世不相辜负。”
陌楚荻闻言笑起,慢慢说道:“你我各自成亲,何谈互不相负。躲不过的皆是命,既然是命,信誓无用,殿下与小荻心底自知便是。殿下保重,臣弟先行一步。”
怀中空余残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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