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不满和防备,有了就是有了,太子靠理智约束着不让康熙知晓,却忍不住在同兄弟们的相处中流露出来,甚至姿态比从前还要居高临下,哪怕是交好,也带着泾渭分明的上下尊卑,心里的不安,促使他在一言一行中展示证明自己同别的兄弟的不同,对兄弟们不敬的包容度也更低。
当然,对于已经三十三岁的太子而言,仅仅浮于表面的不同和尊荣是不能让他安心满足的,还要有切实的人手和实权。
但是蛋糕就那么大,太子要下手必然触及他人的利益,都是康熙的儿子,又都是自小由饱学之士授课,文武兼恼,都有才有志有心有胆,谁服谁来?
所以,如今的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一派和谐,底下却已是弩张剑拔,各自为营。
康熙三十五年年底,冷星从岛上回京,不肖张廷玉说,便已感受到了太子和众阿哥之间的暗潮汹涌,具体表现为,“都想拉拢我。”
冷星重重点头,向张廷玉展示自己新收到的婢女、戏子和……小厮,个顶个的貌美俊俏。
张廷玉微笑着陪同冷星看完,气量极好,什么也没说,只从当日下午起便换了一身绿袍、穿了一双绿鞋,各种青绿、碧绿、墨绿,连带着屋内的器具摆件、家里的奴仆婢女也统统换成了绿色系装扮。
大冬天,外头一片雪白白光秃秃的,冷星开始看了还觉得挺好,养眼又护眼,直到……冷星提着筷子的手硬生生僵在了半空。
“这让人怎么吃?”
张廷玉微笑,温声细语的解释道:“冬日里,这些东西可比肉金贵多了,都是在城外的温泉庄子上特意搭了暖棚种出来的。”
是珍贵不错,“可是?”
张廷玉笑着替冷星夹了一筷青菜,“公主尝尝,我瞧着公主近来极喜欢这些东西。”
张廷玉笑得一派温和,目光意有所指的环顾了一圈屋内四周。
冷星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嗷呜一声,扔了筷子,将张廷玉扑倒在榻上,“可是,我是吃肉的!”
张廷玉不惧反笑,微微抬首,用唇瓣在冷星唇畔间碾转出私语,“好,我给你吃。”
年底的朝贡,噶尔丹再次缺席了,张廷玉轻叹一声,心情便有些不好。
果然过完年,也是过了草原上作战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二月,康熙再次下诏亲征噶尔丹,张廷玉作为南书房行走,又是康熙女婿,赫然在名单之上。
念及他夫妻二人聚少离多,下诏之前,康熙还特意留了张廷玉说了一会话,赏了一盏茶。
“那我去岛上了?”冷星也不高兴。
张廷玉想了想,“不用,这次,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去年皇上领十万大军出征,已经将噶尔丹打得只剩几十个骑兵落荒而逃,如今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即便准格尔部的人再骁勇,才一年的时间,也难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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