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稳婆就抱了个小小襁褓过来,笑道:姐儿生得真是俊,头发也好呢,往常那刚下来的孩子都是稀落落的黄毛,姐儿这样的实在少见。
沈宜织就着稳婆的手看了看,新生儿自然说不上太好看,红通通的小猴子一般,倒是头发确实比一般孩子密些。沈宜织也知道稳婆的意思,一般人家尚且是生了儿子喜庆,更何况平北侯府里现在指望着嫡孙,自己却偏偏生了个女儿,若再不说几句讨喜话,这赏封儿到哪里去拿?当即撑着力气向宝兰道:给几位妈妈们上好的赏封儿!还有外头伺候的人,统统有赏,每人赏半个月月例。
正说着郁清和已经一掀帘子进来了,倒把刘夫人吓了一跳:世子怎么进来了,这里头血腥气还重呢。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也高兴。
郁清和也顾不上跟刘夫人说话,先到床边把沈宜织仔细端详了一番,见她只是脸色有些发白,瞧着十分疲累,倒还没有当初孟玉楼那样气血亏极眼见不治的模样,终于放下了心,这才顾得上看襁褓里的女儿,这一看倒担心起来道:比她姐姐当初生下来的时候要小些,可要紧么?
稳婆忙笑道:姐儿这个头并不算小的,且哭着响亮,世子爷放心。当初郁柔生下来个头着实不小,那是因为孟玉楼实在补得有些过了,所以才造成了难产。沈宜织怀孕的时候很注意这个,孩子的个头儿不大却健康,其实比郁柔当初还要强些,只是郁清和一个男人家不懂这些事,还只顾担心,听了稳婆的话方放了心,握了沈宜织的手道:辛苦你了。
沈宜织本来觉得累,现在看了女儿在身边,刚才受的罪已经忘了个精光,只拿手去摸摸婴儿的小脸,笑道:爷不嫌我没生下儿子就好了。
郁清和立时道:谁会嫌你!瞧这孩子生得多俊!宝兰,给接生的妈妈们上等赏封儿,嘉禧居里人人都有赏!
宝兰抿嘴笑道:方才少夫人已赏过了。
郁清和是要给沈宜织做脸的,当即道:那是你们少夫人赏的,如今是爷赏的!
稳婆们料不到接生了一个姑娘居然得了双份的赏封,好话横竖是不要钱的,倒水一般往外说,直到看沈宜织面露倦色,才告退出去。沈宜织确实是累了,虽然撑着一口气看着女儿喜欢,到底说了几句话也撑不住就睡了。刘夫人也不是年轻人了,看着丫鬟们把屋里收拾妥当,到外头应酬了侯夫人几句,便也回自己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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