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而今天下太平,从军便要身份文牒。
何况雁渡是北方重镇,当年皇后亲征收复雁渡,何其荣耀。
“雁渡军只收雁渡、紫炎、记别三城的人。”
小梦无奈,直言相告。
胡俊咄咄相逼,甚至道以小梦与虞夏青那说不清道不明、雁渡人却又知晓的关系,他不过想要从军,难道不易?
“若是不易,定是你陪的不够。”
忍无可忍,小梦一耳光扇在他面上。“你,切莫胡言。”
“喔?长本事了。有胆子打人了。以前在青月帮你可没胆子做此种事。”
胡俊摸着脸,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小梦,眸光阴冷可怖。
“干脆让我当着雁渡军所有人的面哭诉大将军虞夏青抢了我未过门的娘子。我着实可怜。指腹为婚的娘子的爹害死了我的爹娘。我流落成了乞丐,而我那未过门的娘子却被仗势欺人的虞家抢了!”
小梦不再多言,只道自己会想办法。
她不怕胡俊欺负自己。
她却担心他伤着虞夏青。虞夏青今日已忙得焦头烂额,她不愿让他生出一丝一毫的烦躁。
她多方询问,知晓经过雁渡大将军与雁渡太守的权力之争后,皇帝便将雁渡居民户籍文印之事彻底交由太守处理。
吕思哲虽喜争权,也爱媚上,却也在雁渡人中留下了办事公正严明的美称,曾有富户意欲用财物诱惑,皆被他赶出太守府。
小梦去找吕思哲。
吕思哲比上一回见面时长胖了几许,那抹总挂在唇角带着讥讽的笑也不见了。
他桌上堆着不少案卷,偷鸡摸狗、侵占地产,大事小事、家事国事。得了权,埋身于案卷中,他心满意足。
小梦说明来意。
丫鬟端来才泡好的清茶。
吕思哲浅品,搁下茶盏。“本太守上任前,户籍文印的管理一度混乱。毕竟大将军一人专权,即便那人一无是处,也可靠着与小将军的关系让管理户籍的官员破例。”
小梦不傻,一听便知晓吕思哲说的是她的事。
虞夏青当初的确是让掌管户籍文印的官员破格给了她雁渡的户籍文印。
情知多说无益,便只道谢离开。
“邢姑娘请留步。”吕思哲叫住她。“本太守上回托孩童送给姑娘的花,可好?”
脸“唰——”地白透。小梦并不是从未想过那花是吕思哲送的,可当亲耳听见,依旧惊讶,满心不安。
张口只差结结巴巴道谢,却又深吸一口气,:“邢梦多谢太守大人对青园以及孩子们的关心。下番送花给孩子们,还是种在盆中的好。”说至一半声音小了几分,却又咬紧牙关振奋起精神,大声说完剩下的话。
吕思哲双眸瞪大,抿着唇笑。“邢梦姑娘会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看似表扬,话音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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