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话,蓝子涵握紧长刀,不再向前。
见他面有犹疑,蓝三嫂怒道:“那是普通人,与俺的孩儿和阿弟自然不同,你不过是个贱民——同那么多男人——”
“我没有!我身份低微,出身娼门,却也知晓有些事情断不能做。做了便无法回头。
“你说我杀人夺财,但敢问蓝三嫂,我若杀人夺财,事情败露后为何还要回这雁渡?你说我接一个男人十两银子,接连赚了两百余两,却不知依照娼门规矩断不能同一日接那么多客人。你连规矩都不懂,行情也不知,就胡说八道!
“拿不出证据岂能辱人清白!难道我娼门出身便一定脏了?我不怕请稳婆来验身,但若验身证明你胡说八道,流言却已四起,岂不是你之过?”
话落,小梦大惊,她自己未曾想到自己竟然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一个贱蹄子,还有清白?俺与你身份——”
“身份?但你、你、你也是从平民成为贵族的。你说我低贱,便是说过去的你们低贱。你说那些死掉的女子是贱民故而活该便是说过去的你们备受欺凌也是活该!既然活该,你又有何资格在蓝将军面前哭诉当初之事!”
见蓝子涵皱眉听小自己说话,小梦用力吸了一口气。又道:“蓝将军,我绑架令姐实属无奈,我不这般做,在座的各位便无一人愿意听我辩解!蓝将军你放下手中的兵器,我也放下小刀。”
蓝子涵丢掉手中的刀。
小梦便也放开蓝三嫂。“江湖规矩。”
怒火正盛,蓝三嫂起身欲动手,小梦一把推开她。“我在同蓝将军说话!”
蓝子涵一把抓着蓝三嫂的手臂。
不便挣脱,蓝三嫂上下打量小梦:“小贱蹄子——”
“我有名字。我叫小梦。”
“一个连姓都没有——”
“我、我听说了,你们原本也不姓蓝。都是穷苦出生,又何必自己登上高处便不饶人?况且,依照军功登上高位的是你弟弟,而不是你。大、大青说这叫鸡犬升天,但即便升了天,鸡便是鸡,犬便是犬,终究变不回人。”
“你一个连姓都没有的贱民——”
“我、我将来可以冠夫姓。就像你冠你弟弟的姓。”
“冠夫姓?你难道还想姓虞不成?”
听见“虞”,小梦心里一跳,面上一热。
这一幕自然未被蓝三嫂忽略。她嘲讽道,“虞?凭你这小贱蹄子?你忘了你是什么出身了?一个娼门的小杂种!”
先前的谩骂、污蔑都不如这番话让小梦心疼。
这些事却是她知晓的。她一开始便知晓,知晓连做外室都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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