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澜没有说话,良久,她的身体轻轻颤抖,像是在哭,又不像,因为裴井修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哪怕是她的呼吸声。
他刚想看看杜楚澜的样子,肩头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杜楚澜像是用尽了力气,狠狠的咬了裴井修一口。
他们抱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裴井修忍受着肩膀的疼,紧紧的抱着杜楚澜。
俩人一夜无眠,可当太阳的光照进来的时候,杜楚澜又恢复了平淡的样子,她穿着最华贵的衣服,让若桃给她画了个精致的妆,接着坐在长阳宫的院内,甚至叫来了人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戏。
裴井修相比她就憔悴多了。
“陛下去洗洗吧,”杜楚澜手里拿着茶,歪头看向他,“这位子,给陛下留着了。”
说着,她抬头示意自己身边的椅子。
裴井修苦涩得到笑了笑,懂了。
等杜悟乾来的时候,就见帝后这二位,有说有笑的吃茶看戏,好不乐哉。
“啊,镇国公来了,”杜楚澜看见杜悟乾笑了笑,接着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们有些话要说。”
栖雾立刻领会,带着那唱戏的还其他人都下去了,走之前,还搬了个椅子,放到了裴井修和杜楚澜的对面。
“国公爷,坐。”杜楚澜懒洋洋的伸手指了指。
杜悟乾不知他俩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冷着脸坐了下来。
“陛下昨日刚回来,”杜楚澜笑着看了眼裴井修,接着又看向杜悟乾,意有所指,“差点把命都丢了。”
“阿汐如今还身负重伤,在山州将养着。”杜悟乾眼光阴郁。
“啊,”杜楚澜故作惊讶,甚至捂住了嘴巴,“是嘛?”
“确有此事,”裴井修很配合,“伤的不算轻,却也不算重。”
“那还真是命大呢,”杜楚澜语气里还带了些叹息,“不过,总归是还活着。”
她语气里阴阳怪气的调子太明显,杜悟乾听着明显动了气,双手都握成了拳。
“国公爷也别太生气,”杜楚澜挥了挥手,“气着伤身子。”
“老臣倒是好奇,皇后杀了齐妃,怎的就放了出来,还如此悠闲的听起了戏?”杜悟乾原本以为,杜楚澜会认错,可如今看来,她却并非此意。
“这后宫中,死个把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杜楚澜不在乎的挥挥手,“是生是死,全凭个人,国公爷将我送进宫的时候,不就是这么个想法么?”
“我活着,便是好的,”杜楚澜耸了下肩,“若死了,杜家还有那么多姑娘,死得起。”
“娘娘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杜悟乾眯眼,“老臣是想让娘娘过上好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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