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苏打水,放到林锦书面前:“我不交女朋友。”
倒是符合他的性格,蔡允泽从来认为感情是无用物,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只会浪费他的时间。
他就像一台对人生精密衡量的标准机器,永远按照自己的规划往前奋进。
林锦书心里明白,她不是殷妙,能够得到蔡允泽的特殊关照和知无不言的回应。
明明两人的关系没有熟到那份上,打探人家隐私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她还是忍不住询问。
“那你们……”
蔡允泽将玻璃瓶搁到茶几上,碰撞出轻微的“咔嗒”声。
“艾琳(Irene)是美籍华人,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她的性观念很开放。”
“我们是互相解决生理需求的关系。”
炮友。
这个单词突然跳到林锦书脑海里,炸得她灵魂出窍。
过于震惊的事实让她失去语言组织能力。
“殷妙她知、知道吗?”不知道说什么的情况下,她忽然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蔡允泽短暂的沉默,随后很快答道:“知道,安济刚成立那段时间,她晚上碰见过一回。”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蔡允泽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疲惫地揉着眉心。
然后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没有镜片遮挡的目光,冷厉又疏离,带着久居上位者独有的审视。
这一眼,如同当头泼下的凉水,让林锦书骤然清醒。
她从来不曾了解他。
蔡允泽本就是在名利场里打滚的人,他世故且圆滑,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
无论是鲜花还是咒骂,只要能将他送往高处,蔡允泽永远甘之如饴。
根本没有什么“出淤泥而不染”,他明明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
是她把他想得太美好太高尚。
可时至今日,林锦书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
狂乱的金属乐,青轴的敲击声,纤长的十指仿佛跳舞般在鼠标和键盘上飞跃。
嘈杂的背景音乐中,房间大门被人“咣咣”敲响。
“大半夜的谁啊……”林锦书嘴里轻声嘟囔,不情不愿地趿拉拖鞋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位黑色头发的陌生青年,抬起薄薄的眼皮无声注视她,楼道昏暗的光影正好覆在他俊雅的面孔上,像是蒙着一层虚幻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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