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姐儿任他摸,神气的扬起下巴:我结实着呢,数九寒天不穿大氅都不曾着凉,祠堂能耐我何?实哥儿屈指在她额头轻轻一弹,好笑道:大将军,母亲差我来请您用膳,您要是醒过神了,咱就回吧?
恬姐儿顿时雀跃起来:母亲不生我气了?实哥儿笑着点点头,府里众人挨个去求情,父亲快将书房磨出洞来,母亲再大的气性也消了,甚至隐隐后悔着呢。
恬姐儿原地蹦了个高,笑嘻嘻地自夸:看来本将军真是人见人爱呀!冷面母亲也经不住!说完,她迅速抚平衣裳上睡觉压出的褶皱,一个巧劲跃到实哥儿身上:大哥,我跪得腿疼,你背我回房吧~实哥儿信她才有鬼,是谁刚才叫都叫不醒?但到底心疼她在祠堂待了半日,认命般地紧紧圈住她,一步步向若水居正房而去。
房中的楚蓁此时正不住埋怨自己:也不知怎么了,我最近越发没耐性,恬姐儿稍调皮些,怒气就直往脑门上窜。今日更是过分,居然罚她去跪祠堂!她小人家家的,该不会吓坏了吧?元哥哥,你说,恬姐儿会不会就此讨厌我这个母亲?
樊克之亲自去看过一眼后就彻底安下心来,想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睡颜,他强忍住笑安慰妻子:怎么会?你是她母亲,千辛万苦将她生下来,若说几句罚几下就心生不满,这孩子我看也不必要。楚蓁立马瞪他一眼,樊克之忙讨饶:满京都也找不出几家比咱们还疼闺女的,且恬姐儿从小就心大,你什么时候见她记恨过?这点倒是真的,恬姐儿从不记恨,因为她都是当面就打回去
楚蓁抚着显怀的肚子,颇为感慨:生的两个孩子,一个整天围着长胡子老学究转,一个天天跟猴儿似的,我如今只盼着肚子里这个能贴心些。樊克之也跟着摸,心里却在默默祈祷:希望这胎是个小子,好跟实哥儿一起,好好护着心肝宝贝恬姐儿。几个月后,果然如他所愿。
仿若融金的徐徐夕阳下,恬姐儿趴在实哥儿背上,屋子里已能听到她咯咯的笑声。屋里楚蓁跟樊克之怀着对腹中娃娃的不同期望,喁喁低语,满室温馨。那些痛苦的艰难的时光仿佛过去很久了,久到夏日傍晚的蝉鸣都透着股怀念,人生就是这样,年年岁岁,日日不同,若能无波无澜,就是最大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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