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麒想了想,凑到樊克之身前低声问:大人,那些突厥人,还有梅家的那个,要不要严刑审问?樊克之眼中闪过一阵冷意:你去,一个一个的审,嘴硬的把牙齿一颗颗敲下来也得吐出点东西来。至于梅嘉,他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先把她关在牢房里,不要任何人见她,也不许跟她说半个字,违者重罚!岳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那梅嘉古里古怪阴沉诡异,怎么反倒只关起来?不过他向来听命行事,立刻就着手安排去了。
谭太医为樊克之看完伤已经离去,正厅里只剩下樊克之和楚祺。产房中的丫鬟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端出来,楚祺瞧着脸都白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景象。当初嫂子生小侄子的时候,他是等在内书房的,如今才知道,何谓妇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樊克之更是心痛,是自己的疏忽才让贼人有机可乘,若是自己多安排些好手,多注意一些,蓁儿说不定就能安安稳稳足月生产了,必不会像此刻一样吓人。
而且,樊克之突然想起,妇人生孩子都是会痛极呼喊的,怎么蓁儿竟如此安静?他心里又是一慌,连忙向内喊道:陈嬷嬷?陈嬷嬷?难为陈嬷嬷,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屋里那多人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侍画忙扶着她出来,就见樊克之正急得想往里冲。
见陈嬷嬷出来,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双手抓着陈嬷嬷手臂,急道:嬷嬷,蓁儿怎么都没有声响?没听她喊痛,是不是是不是陈嬷嬷却是一脸镇定道:二爷,奶奶正攒着力气使劲儿呢,那些哭喊的妇人才是不晓得轻重,一味喊叫没了力气,反倒不容易生。奶奶这样的,才是正经懂事儿的。
真的?蓁儿真的没事?见陈嬷嬷保证了又保证,樊克之才将人放进去。一旁原本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似的楚祺,见他这副样子终究是好受了一点。
屋里的楚蓁疼得都有些迷糊了,没想到生孩子这么疼!冷汗将她的发际都浸湿了,嘴唇都咬破了皮。产婆嘱咐过她,尽量别只顾着喊,她让碧春拿了块软帕塞进嘴里,一是不想浪费气力,二也是不想让外头的元哥哥听着担心。这回自己被掳,一定把他吓坏了,若是再听到自己痛喊,怕得埋怨死自己了。陈嬷嬷见她这样,心疼得直抹眼泪。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已经去世的父亲、母亲,她们二人满脸温柔地看着自己,母亲轻轻摸着她的脸颊,想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渍。只见母亲笑着点点她的鼻尖,安慰道:蓁姐儿莫怕,父亲母亲守着你,定能平平安安的。一旁的楚广洮抚着短髯频频点头。楚蓁想着父亲母亲对自己的疼爱,想到若腹中孩子有个什么万一,突然生出了无限勇气,在产婆的引导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唔地一声闷哼,身下一松,然后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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