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坐吧。”
苏然抬眸，老人的面容映入眼帘。
相比于一年前在婚礼上那次见面，林老苍老了许多，皮肤都干枯了下去，双眸深陷，脸上也没什么气色。
只是，这一次，老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和亮光。
苏然有些不适地别开视线，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几秒钟后，只见林老也拄着拐杖步履缓慢地走了过来，又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弯下身在沙发上坐下去。
苏然心里不忍，却强迫自己忽视了这种情绪。
“第一次见面没觉得像你母亲，可能是我老花眼的缘故吧，现在越看越觉得像。”
林老拿过茶几上的老花眼镜戴上，目光紧紧盯着苏然，语气中怀着遗憾和追忆。
苏然没做声。
林老看她看着看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进来后没有叫我外公，甚至连跟我说一句话也不愿意，心里面一定是为你母亲的事怨我吧？”
苏然垂眸，神色淡了几分。
“既然您知道，还叫我过来做什么？”
“只要能在临死前把你认回林家，和你多相处些时日，你怨就怨吧，反正我也是快要入土的人了。”
面前这个老人将话说的太直白坦荡了，苏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老也知道苏然心里面很排斥他，眼神黯了黯，很快又平静下来。
“如果当初你结婚的时候我认出了你，那这两年来你就也不用受这么多苦了，有林家在后面给你撑腰，那些宵小之徒不敢对你怎么样。”
林老眼睛里面有戾气一闪而逝。
苏然听着，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抹烦躁之意，她没忍住出声刺了一句。
“我妈妈是您亲女儿，当年都被您狠心赶了下去，最后落得个被林家仇敌杀害的下场，我这个半路来的外孙女又怎么敢要林家给我撑腰？我受不起。”
林老面色一滞，浓烈的悲伤突然间溢满了整双眼睛。
苏然垂下头不去看，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交握着，并不似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冷漠。
房间内一时静谧得连呼吸都听得到。
良久，才响起林老自嘲的苦笑声。
“罢了罢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母亲的仇我临死之前一定会给她报，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
“过两天，在宅子里举办一个宴会，我会邀请魔都各界名流过来，亲口宣布你的身份，把你认回林家来。”
苏然顿了顿，双眸直视他，淡淡道:“林家千金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我这次来只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但若要真说起来，我能代替我母亲过来，并不代表我会代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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