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夏渔和蒋方劲两个人?费了不少吃奶劲,才把?烂醉如泥的江枫送回?他自己?家,扔沙袋一?样?把?他扔到床上,蒋方劲接了雷可佳电话,也不管夏渔了,忙不迭地?要闪人?。
“夏渔那人?就交给你了,人?醉了特别需要照顾,这个我实在管不了。”
夏渔没有?异议。
她当然明白体贴的老同?学又在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了。
可是谁要和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共处一?室啊。
蒋方劲一?走,偌大的房子就显得空旷安静,唯一?的声响便?是床上醉鬼发出来的轻微的呼噜声,糅合着他灼热的呼吸,搅乱她的神经。
汗味掺着酒味,他身上从来没这么臭过,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找来湿毛巾,给他擦脸。
先从饱满的额头开始,往下?,轻轻擦过俊挺的鼻梁,最后到达他总是欲说还休的薄唇,她心火突得窜起,一?把?将手里的毛巾甩在他脸上。
睡梦中的男人?猛地?被毛巾盖脸,吃痛之下?,不禁闷哼了一?声,脸转到一?边,继续呼呼大睡。
他完全不知道,梦里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婷婷地?坐在他床沿,眼里喷火,想掐死他的心都有?。
“喝喝喝,你长嘴就是用?来喝酒的吗?”夏渔满腔的郁闷无处抒发,这一?刻只想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有?嘴你不说,你上辈子哑巴投胎的吗?你闷骚死算了。”
出过气了,心里好过一?点,盖在他脸上的毛巾又扯回?手里,给他囫囵擦了擦脖子,他喝得跟一?头死猪没有?分别,她便?也没顾忌太多,用?了吃奶的劲才把?他那臭烘烘的衬衫给脱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又替他擦了擦上-身,擦过他胸口时,见到小红点,恶向胆边生,恶劣地?捏在手里,拧螺丝一?样?旋转360度,死猪一?样?的男人?哼哼了两声,她这才松开。
心里那股攒了多年的邪气终于消了下?去。
做完这些,她背上出了一?层薄汗,黏糊糊的感觉不怎么好受,便?去客房洗了个澡,随便?拿了他的一?件T恤当睡衣,见他睡得还算安稳,她便?在隔壁房间躺下?了。
结果躺了半小时,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年他来时的画面,他沉默站在楼下?,他撑伞向她走来,他们走出食堂突然遇见一?场大雨,他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笑着对她说,走啊,不淋雨的青春是不完整的,咱们完整去。
当时也曾经怀疑过的,但是终归不自信,不相信他纯粹是为她而来。
现在想来,全是疑点。
总是掐着时间在她生日那天出现,在国外交换的那一?年,特地?在她生日那几?天飞回?来,给她过完生日又匆匆飞走。那一?次也是他唯一?一?次亲口承认,不是来找曾子萱,是为了给她过生日才飞回?来的。
往事历历在目,心潮难平,夏渔再也没有?办法再躺下?去。
她踮起脚尖,推开隔壁的门,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无声无息靠近。
在他床沿坐下?,沉思良久,随后,她俯身,在他温热的唇上,印上久违的吻。
“这是我欠你的。”她轻轻地?说。
*
第二?天清晨,厚重的窗帘拦不住盛夏炽烈的阳光,江枫即便?一?夜宿醉,还是被生物钟叫醒,酒后余威仍在,脑子混沌,他捂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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