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道歉,可是“对不起”三个字过?于苍白无力,也显得她过?于无耻,反而说不出口。
想了半天,最后只憋出来一?句:“我知道这样不太好,前面的学费我都不要了,我把钱全部转回给你。”
一?分钱也不收,他也没有?任何损失,该教的基础她都认真教了,并没有?耽误他的正事,这样总行了吧?
江枫终于转身,漆黑的眼?睛落在她满是心虚的脸上,之后往下,落在她撑在灶台上的手。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一?夜不睡照顾她,人刚精神点?,就开始盘算着怎么疏远他,怕是巴不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他的直觉没错,那晚她在床前发呆,心里八成就在酝酿着今天跟他摊牌。
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夏渔需要仰起脸,才能跟他正常对话。
“夏老师,我就学个琴而已。”江枫仿佛是故意的,在这个尴尬的时候,这么称呼她,“你在害怕什么啊?”
夏渔的脸白了白。
她在害怕什么?
难道要她开口承认,她的生?活里全是他的身影,他周密妥帖的照顾,他在她脆弱时无处不在的陪伴,让她害怕了,怕陷入这场以同学名义?开始的温柔陷阱里。
她怕,怕守不住自?己的心。
先动心的那个总是要输的,最后又要落得被他奚落嘲笑?的下场。
明明心里承认,夏渔嘴上却死不承认:“都跟你说了,我精力不够,每天从?早到晚为了两家校区奔波,下了班还要给你上课,回到家都十点?多了,真的很累。”
怕他不信,她搬出种种合情合理的借口:“之前答应给你上课,那是因?为那会?我真的很缺钱,现?在房子卖了,资金问题暂时解决了,我也想对自?己好一?点?,不想那么拼命了——”
洋洋洒洒解释了一?堆,江枫还是不发声,只是眼?神复杂地盯着她,她本来就心里有?鬼,越发心虚。
他叫她“夏老师”,她便虚与委蛇:“你叫我夏老师,其实我还挺难为情的,我这老师也不够格,不是临时这个事就是那个事,请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怕耽误你正事——”
她那软绵绵的声音,苍白没什么血色的巴掌脸,再配合那些合情合理的理由,江枫不得不承认,即便累可能不是她要退出不干的主因?,但也确实是占了一?小部分原因?。
淋个雨就发烧,这是她的身体在报警。
这就有?点?头?疼了。
他似乎被说服了,很理解地点?头?:“那就这样吧,你把宋老师联系方?式给我,以后我上她那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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