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内间,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清苦的药味,比外面的要重的多。三姨娘江采月正歪靠在床头,脸色惨白,唯有眼睛还泛着红肿,手里拿着一个已经做了一半的红色婴儿肚兜,眼神空洞的模样着实可怜。
任谁看到这样一副景象都无法不与之产生共情,萧灼鼻子酸了酸,轻吸了口气,抬步走了过去。
看到萧灼来了,三姨娘的眼睛忽地亮了亮,手撑着床想要起身,被萧灼快步走过去按了回去。
“姨娘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子,不必再守这些虚礼,快好好躺着才是。”
三姨娘微微挣扎了一下,才顺着萧灼躺了回去,只是眼睛一直看着萧灼,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萧灼隐约看懂了三姨娘的眼神,顺势坐到床边放着的矮凳上,道:“姨娘怎么了?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三姨娘将手中的肚兜放到一边,停了一会儿,似是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攥住了萧灼的手腕,沙哑着喉咙,道:“三小姐,此是绝不是巧合,定是二夫人有意为之,请三小姐帮帮我,查明真相,如今也只有三小姐您能帮我了。”
三姨娘在萧灼的印象中,一直是温温柔柔的。但是此时却双眼泛红,提到二夫人时,眼中的痛恨令人无法忽视,这还是萧灼头一次在三姨娘眼中看到如此激烈的情绪。
大抵时间的女子都是一样的为母则刚,连三姨娘这样柔弱的也不例外,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触到了三姨娘的底线。
不过萧灼即使再怀疑二夫人,再想扳倒二夫人,面上也都从不曾也不能表露出来。听三姨娘这么说,萧灼眸中微动,伸手覆上三姨娘冰冷的手,稳着声音道:“姨娘为何这么说?可是有了什么证据或线索?”
三姨娘痛苦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可是在这府里,除了她,还有谁会视我腹中的胎儿为眼中钉?非要除掉他不可?”
话虽如此没错,不过萧灼并未符合,为难道:“今日这事,说到底是因为一只狗,除非有确切的证据,否则说是巧合也说的过去。”
三姨娘眼珠颤了颤,她也知道这事调查起来很难,很可能以意外处理。可是她心知肚明这事定是与二夫人脱不了干系,她曾将这个孩子视为她在府中唯一的依靠,如今全都化为泡影,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二夫人。
三姨娘转而又看向了萧灼,仿佛豁出去了一般,哭着道:“三小姐,求求你帮帮我,二夫人的心思,你我都清楚,我相信你比我更想让二夫人恶有恶报,只要你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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