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听了这话,却磨磨蹭蹭的不肯走:其实,刚开始那小丫鬟不肯要银子来着,说是之前她娘病了没钱治在院里哭,小姐你给她娘请了大夫呢,要报答小姐你。我,我就硬塞给她就跑了。
静姝不由得扶额,原来这长进的不是办事的能力,是霁月说话的艺术啊。
小姐,彩云掀了帘子进来行礼,突然身上打了个冷战,心下奇怪,这都快到夏天了,怎么自己还会觉得冷?怕不是要得风寒了吧。
静姝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彩云,指甲把手心都抠破了也没发现,脑海里不断叫嚣着,就是她!就是她!那天晚上的痛入骨髓,自己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忘不了。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呢,对一个白眼狼好做什么。
深呼吸,深呼吸,静姝渐渐的放松下来,这才感到掌心有些疼痛。
静姝转了转脑子,霁月是南方逃难过来的,府里买下她的时候就只有她自己了。彩云却是母亲陪房的女儿,自己从前经常让她回家看望爹娘。因着是家生子,人又体贴周到,虽都是贴身丫鬟,自己对她比对霁月更多了几分看重。可是这丫鬟最后是怎么回报自己的呢?爬了自己丈夫的床,还让自己葬身火海。
彩云许久不见静姝回复,便抬头看了眼,这一下,彩云就愣住了,小姐的眼神就像是冰山上的湖水,看着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其实寒冷刺骨、深不可测。让人不由得心底发寒。忽然间小姐又笑了,春暖花开、阳光明媚,仿佛刚才那些只是错觉似的,娇娇的嗯了一声,慵懒中带了些漫不经心,可又和从前仿佛有些不同,这个感觉自己形容不出来,就好像变得更从容了似的。
没等彩云仔细思考,霁月就蹦蹦跳跳的凑了上来,彩云姐姐,这回回去你娘又给带了啥好吃的呀?
都是些不值当的东西,只是我娘爱女心切非要拿上,我也就只能带着了。听说小姐病了,彩云说着就关切的凑了上来,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住呢,匆匆的便赶回来了。现下看着小姐是好了呢。
听了彩云的话,静姝忍不住想,担心我?真是笑掉大牙。彩云的爹娘都在母亲京城的庄子上,往来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是主子开恩让回家探亲也不能待太久,彩云这样经常每每回去两天,还在家住一晚实属自己优待,听这话,仿佛担心自己才早早回来的,往日里不也是这个时辰回府?不过是刚刚听说自己病了,听见有人说自己病了特意来表忠心罢了。
连家里带的吃食都不愿和霁月分享,这么的小肚鸡肠,只怕平日里的温柔体贴也是假装的。说起来这彩云真是会说话呢,自己从前若是有彩云一半的心机,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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