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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绯红的妩媚,搀杂着灰色的绝望。痛苦地扭曲着,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景非焰,心头的那根刺深深地穿透了整个灵魂,端的不知何由,只是疼了,疼了。

窗外的海棠在昨夜里谢了,白骨为泥,红颜成灰。一叶落,而后秋浓。

                            

——

  许是红颜弱质不禁风的,秋方寒,便闻说太子妃封氏病倒了。太医们在太子府进进出出,也是无策,只一日一日重了。偏生夫婿薄良,这厢竟又别娶,于九月十九迎了卫氏连织为侧

妃。卫连织乃平越卫王之掌珠,其父兄皆为朝廷重臣,权倾一方。晓得的人在背后嚼着舌根子,道是太子失了皇上的宠了,这番婚嫁不过是笼络权势之意,端的是做与旁人看的。

  玄帝有意无意地将此事说与云想衣听了,云想衣只是低了眉目,抿嘴冷冷一笑,也不见得言语。

  霜华渐浓,云天外,雁字也稀了。

  这夜里,玄帝在中廷设宴延请西域的使节,将云想衣一人留在了寝宫里。

  银做的脚镣长长地拖在地上,足踝轻抬便是叮当作响,煞是好听,闻在的云想衣耳中却是刺疼,惘然间只觉心下有凄苦无数,竟不知从何省起。唤得小太监将宫灯都熄了,只点了半段红烛,摒退侍者,静静的一人,倚着木兰窗,望窗外那一树海棠在暗夜里慢慢地凋落成泥。

  红烛残香,淡淡的绯红中掺着一点点青灰,映在人的眸子里。

  思得倦了,云想衣偶一疏神,但觉眼前一花,那人已在窗外。

  明亮的眼睛是黑暗中燃烧的火焰,只是那样无声地望着,便已经把夜色焚灭不复。

  不知怎的,心抽痛了起来,云想衣慢慢地伸出了手,伸向他。

  景非焰从窗口翻身跃入,直直地扑向云想衣,把他整个人搂住。用力到快要断气的拥抱,仿佛把身体揉碎了,融到他的手心里。

  隔着云母屏风,守夜人在阶下轻轻地敲着竹梆,更声漏断。

  十指紧扣,绞在一起。景非焰疯狂地吻着云想衣,那几乎是咬着的,象一只贪婪的野兽,吞噬着他细腻的嘴唇、他柔软的舌头。云想衣拼命地喘着,景非焰炙热的气息涌入他的喉咙,烧得干涸枯涩,快要窒息了,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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