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净空大师安好?”在他身后的云想衣若不经意地垂下了头,眸中掠过了动荡的波光。
净空慈祥地微笑着:“七皇子多礼了。”
净空禅师乃先帝长兄,少年时即在西禅寺出家为僧,性好功德,精通佛法,颇受皇室尊崇,便连景非焰见了他也有几分拘谨。
当下,入了正殿,小沙弥燃起了三柱香,奉上了裹着黄绫绸布的艾草蒲团.景非焰规规矩矩地跪下。
净空宣了一声佛,缓缓地道:“殿下此来敝寺祈福,当以至诚为心,庶几无杂想、无旁念,佛佑有缘之人,心中明镜自有神佛至。”
“弟子记住了。”景非焰双手合什。
僧人在垂幔的阴影下面低声念着般若心经,木鱼声声断断,侍从们退到了殿外候着。净空转向角落里的云想衣:“殿下参佛不宜有扰,这位施主,请随老衲到禅房用茶。”
云想衣沉默了片刻,略一颔首。
净空向后院的禅房行去,云想衣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愈往深处愈静了,碎石径上,沙沙的脚步摩挲着地上的尘埃。
“多年未见,云施主业已长大成人了,别来无恙?”净空目不侧视。
“有劳大师挂念。”云想衣淡然。
“令尊大人可好?”
极尖的一声冷笑:“他已经死了。”
净空的脚步一顿:“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可惜令尊才情绝世,竟是英年早逝,愿他往生极乐。”
“他那样的人啊,哪里上得了极乐,只能下十八重地狱罢了。”云想衣一字一句说得轻而缓慢。
净空回首,深望了云想衣一眼:“施主怨念太重,当不得、当不得。”
云想衣冷笑不答。
入了房,斜阳照窗,清风冷禅,一室白壁。
两人坐定,净空上了茶,摆出棋盘,打了个稽首:“当年令尊与老衲在此对弈,一局未竟,便匆匆离去,今既逢故人之子,也是有缘,不知云施主可有意代完此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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