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了起来,却只是淡淡然地看着,不动。
殷九渊强作自若,为他披上长袍,抬手之际,触到了丝一般的头发,冰冷的,却让殷九渊的指尖发烫。
“你叫……什么名字?”迟疑地问。
“云想衣。”仍是云淡风清的言语,那人却似是浅浅一笑。
“云……想……衣……”在舌尖绕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将那字从吐出,殷九渊端正的脸上泛起了从来未曾有过的温柔,“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云想衣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如羽蝶拢翅,在眼波深处划过一道暗青色的阴影,涟漪过后,依旧了无痕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那苍白如青莲的唇色下竟也透出了淡淡的绯红,宛然抹在雪下的胭脂,笑时,于清冷中独有一段风情妩媚。
雾朦胧,人亦朦胧,雾里思人,仿佛参差如是。
雪色初晨,春至,春未暖,薄阳下,白露将晞。
及行,殷九渊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那座精致华丽的墓碑,见那上面书着“明庄宣华皇后”的字样,心下一阵迷糊,倒记不得景氏皇朝历代中有哪一位帝后以“明庄宣华”为号了。后来,过了很久,殷九渊才想起,“明庄宣华”乃是今在位的玄帝当年最宠爱的莹贵妃死后追封的谥称。莹贵妃逝于九年前,是为七皇子景非焰的生母。
——
月如弓,独上中天,正是华灯初掌时。
烛影摇红,珠帘流紫,轩阁内暖意融融。镇南将军府上的朱衣小婢垂眉敛目,伺玉箸于宴席之侧。座上一主一宾,乃是殷九渊与七皇子景非焰。
甫入座,酒未沾唇,景非焰先自笑了:“九渊今日急急请我过府,必是有要事商榷,快说吧,我想你原不是个慢性子的人。”
殷九渊未语脸先红,苦恼地抓了抓头,寻思着如何开口。
景非焰笑意更浓了:“唉,大将军,我实在不知你何时竟也学此闺中女儿态了。”
“殿下莫要取笑。”殷九渊竭力装出镇静的模样,咳了一声,“今日设家常小宴,是想让殿下听一支小曲,并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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