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屋,纪青菱坐到床边,冷眼看着沈千濯收拾行李。
说是行李,其实根本没有几件,两个人在这儿住了十天的时间,沈千濯什么东西都没有给自己买,反倒是纪青菱,因为担心她晚上睡觉会冷,特意从县城买来一条薄薄的毛毯。
如今,沈千濯便是将那个毛毯叠起来,而后递给纪青菱:“不出意外,今天下午我就要离开这里,你也早点走。”
纪青菱哼了一声,一把将毛毯夺过来扔到竹床上:“本小姐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用你这个负心汉管!”
负心汉……
沈千濯皱了下眉,嘴唇嗫嚅,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果真不再管她。
纪青菱兀自生了会儿气,一抬头,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傻了眼。
另一边,沈千濯只身下山,管事还在原地等着他,见他到了之后连忙催促出发。
沈千濯却道:“先等一下。”他走到看热闹的李氏身边伸出手,“我娘的东西。”
李氏嘴角的笑容一僵,装傻充愣:“呀,那东西在你叔的手里,我也不知道他放哪。”
“是嘛,”沈千濯冷硬道:“那我便不去了。”
“等等!”李氏气得牙痒痒,“我又想起来了,应该是在那个地方,这就去给你拿。”
半炷香后,李氏缓缓归来,手上拿着一包东西,她扔到沈千濯身上:“拿走拿走,诸位乡亲可都能作证,这东西我已经还给你,以后千万不要讹上我们。”
“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回来。”掀开布包,里面是一根金灿灿的簪子,沈千濯复又将不布包合上,听到李氏的话,淡淡地回了一句。
离开瓦子村路上,其他孩子叽叽喳喳的畅谈以后的生活,唯独沈千濯待在马车的角落里,默不作声。
有个女孩子,是住在沈家附近的人家的闺女,主动和他的搭话:“别难过,你那个叔叔和婶子对你那么坏,离开才是好事情!”
沈千濯抬眸,看了她一眼:“我没有难过。”
看来李氏营造出来的假象,并没有欺骗了所有人。
女孩子见他搭理自己,有些激动,她之前和沈千濯并不熟悉,如今离得近了,才发现少年竟是格外英俊,脸色有些发红,想着以后都是在主子底下干活,从一个地方出来的,肯定要互相照顾。
而且,和其他人看法不同,小姑娘觉得沈千濯无父无母一身轻,若是在主家干得好了,怎么不比那些在村里烧瓦种地的庄稼汉要来得强?
她不由地挪动位置,往沈千濯那儿靠了靠,几乎要碰上身体,这时候,沈千濯却猛地移到车窗边,将车窗帘打开。
随后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让女孩看不懂,可她往窗外看了看,分明什么也没有。
如此只当是沈千濯故意不想和自己接触,少女的脸更红了,这次却是恼羞成怒。
……
“沈千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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