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开着冷气的车厢里。她坐在后座,两腿并起,安静而冷漠。
虞曼柔坐在副驾驶,欢快活泼地和驾驶座的虞颂和聊天。
那时候赵菀儿绘画创作面临瓶颈,加之外祖母高昂的医药费用,导致家里的收入大不如从前。
她身上的连衣裙干净而陈旧,白色的布鞋刷出了毛边。
虞颂和将车停在一家商场附近,带她去买衣服和鞋子。
她在试衣间换好裙子出来,看到虞曼柔拉着虞颂和走远,去到别处,她眼里的期待褪去。
她只换了新鞋子。旧鞋是妈妈给她的生日礼物,她舍不得扔,用新鞋的盒子、包装袋好好地装着。
到了饭店,她将其放在包间的玄关。后来她离席去洗手间,回来时不见玄关的鞋子,问鞋子去哪了。
“那里面装的是鞋子啊?”虞曼柔坐在席上,意外地说:“我以为是上一桌客人留下来的垃圾,刚刚服务员进来,就叫她拿去扔了。”
她愤怒不止:“你眼瞎啊!没看到我一直拿着它吗!”那是她第一次骂人,是委屈、怒火、嫉妒驱使她如此。
“你有病吧!”虞曼柔反唇相讥:“不过是一双破鞋,穷酸兮兮的,有什么好宝贝的!”
她嗤笑一声,意有所指:“穿破鞋,总比去偷别人的鞋穿好。”
虞曼柔面色微变。
“好了好了。”虞颂和打圆场:“姐妹俩不要吵架。有什么话好好说。”
他对虞曼柔说,“你是姐姐,要让妹妹着点。”言至此,又看向她:“你是妹妹,要尊敬姐姐。说话做事要懂分寸。那个鞋子穿太久变旧了,扔了不碍事,等会爸爸再去给你买一双。”
她眼眶泛红地吼出声:“她才不是我姐姐!”
一餐饭不欢而散。
她去垃圾桶翻出了那双旧鞋,重新穿上,将新鞋和新裙子扔进垃圾桶里。
那日的阳光灿烂而温柔,她置身于茂密林立的摩登大楼之间,低垂着脑袋,看脚下的白色布鞋,任泪滴大颗大颗地往下坠。
冗长的回忆结束,她退出扣扣界面。这时毕婉君再次给她发来了微信,问她国庆长假是否有安排,没有的话,可以去兼职她的服装模特。
她身上可用余额不多。学美术钱烧的厉害,平日买颜料、画笔以及其他绘画工具就已经用她了大部分的钱。
周围不少同学都在做兼职,她亦蠢蠢欲动。她需要挣钱养自己。赵莞儿留给她的遗产虽足够支持她念完大学、研究生。但她不能将日子过的紧巴巴,坐吃山空。
想起自己还缺一台笔记本电脑,她欣然同意毕婉君的邀约。毕婉君将拟定好的电子合同发给了她,叫她先看一眼,有什么问题当面再说。
她粗略扫一眼电子合同。对方的品牌在起步阶段,给她的费用不多,一件衣服一百,统共八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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