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明日又要回手作坊经营生意,她早早歇下了。
不想每每阂眼,脑海中都会如转花灯般回播两人今日约会时的种种,根本就无法入睡。
温含卉在床榻上左右打滚,一顿乱拱,墨发丛丛如瀑布般散开,遮挡住她布满晕红的面颊。
她只觉得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像豆蔻年华时沉迷情爱的少女,可她分明连花信年华都已经过了。
咦,真丢脸!
温含卉捂在被窝里,咯咯笑了。
折腾到后半夜,温含卉才睡着。
翌日,好运手作坊的老板眼脸顶着浅淡的清灰出现在铺子里,温含卉烧了壶浓茶提神,以免一会儿算账时出了纰漏,那可就麻烦了。
清辰坐在温含卉对面,一口甜糯的糕点,一口弥香的苦茶,看着温含卉这副模样若有所思,他倾身小声道,“温姐姐,你要保重身体,切不可因为是休息日就贪欢太久哦。”
温含卉一口热茶差点呛了出来,她撂下茶杯,以蒲扇扇面,红着脸道,“我才没有!”
清辰挑眉,以折扇遮面,遗憾地坐回原处,“是吗?那真的太可惜了。温姐姐,你要加油,你一定会有的!”
温含卉:“......”
忽然,温含卉的视线捕捉到停在好运手作坊对街巷口里停着的一辆黄花梨木马车,恰好那扇展开的木窗被里面的男人伸手放下。
黄花梨木是三品及以上的官员才能用来造车的木料,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一辆马车停在狭窄的巷里。
温含卉恍神间,那辆马车已经驶出了巷口,朝宣武门的方向去,看样子是要进宫的。
之后,温含卉去后院接了盆冷水,以帕巾净面,让自己清醒过来,好好做生意,好好挣钱,她都还没在京城买大屋宅呢,不可以这么没志气地沉浸在男女情爱的混沌之中。
至于乱说话的清辰,就被温含卉差去检查近日交货的成衣工艺去了。
好运手作坊是逢十休息一日,温含卉提前两日收到了陆安的来信,礼貌询问她休息日的安排,并且说自己想见她了。
信封上有兰芷的余香,温含卉反复看了几遍,才铺好白宣,抱歉地写道:两日后要去京城附近的古北水镇送成衣,顺便走访一下那边的手作坊,拓宽生意的范围,来回至少要两日,所以我这月逢十就少了一日假期,不能与你一道出去约会了。
末了,温含卉将白宣的墨迹晾干,折叠好准备装进信封时,又重新展开,回应了陆安说想她的心情,她再度提起小细毛笔写道:我也想你了。
陆安接到温含卉来信后,没有抱怨和生气,很是体贴的叮嘱温含卉:古北水镇近水,蚊虫很多,最好是佩戴一个薄荷香囊,夜里点檀香驱赶蚊虫。那里白日温度宜人,夜里却是很冷,所以也要带一件披风以防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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