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很轻地叹了口气,期间好像试图动了一下四肢,但萧青很清楚,因为药物的原因,她现在根本动不了。
“你肯定是在骗我,不过谢谢你。”她皱着眉,“太疼了。”接着她就又昏了过去。
萧青想了想,趁着那秦先生帽频之时,把只有一份的镇痛灵丹喂她吃了。
那原本是为他准备的,因为注入心尖血的过程同样痛苦至极,常人在此期间甚至可能会被疼到崩溃,之后精神也会大受影响。
但萧家试炼迫在眼前,他的状态很重要,这镇痛灵丹能止疼,和他在输入血液前服用的药物相合,更能消除他关于输血这段的记忆,让他在试炼之时更加专注,不受这些前因的影响。
果然,输血时的疼痛非常剧烈,萧青几乎以为自己要熬不住了。母亲问秦先生为何用了镇痛灵丹后,他还是这般虚弱难熬。
秦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想来已经看破了他没有服药的事实,但对方并没有点破,只是对他母亲说,“药物效果因人而异,我这里还有一副备用的药,马上让他服下,也能巩固元气。”
之后,萧青也失去了意识。他只知道,等他醒来,发现取血和输血都成功了,但女孩的命没有能留下来。
秦先生说,尸体由他处理。
母亲看着“她”的尸身,忽然落下一滴泪来,随即说了一句,“有劳,不妨厚葬。”接着,萧家临时有事,母亲的亲信传了消息来,她不得不出面主持,所以短暂离开。
萧青拿了一身自己的衣物,为“女孩”亲手换上。
这是属于萧家少主的衣裳,本该属于“她”,却并不合身。
她虽然与他同龄,然而身量更小些,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点大,腰身关节等地方都略微空余了点,下摆也长。
她的确呼吸脉搏全无,可也许是因为刚刚死去不久,所以身体还带着温热,就像睡着了一样。
秦先生没有阻止他的行为,但在他提出想要安葬“她”的时候说道,“此事,您还是别再插手了。”
只是自此之后,她就时常出现在他梦里。经过试炼后,他腾出精力,暗中想找到她安葬在哪里。可当初取血之事后,秦先生就再未出现。他追查这位秦先生多年,一切线索指向了天香阁,却再也查不下去了。
而他不知姓名的这个“女孩”,在梦里随着时间流逝,也在慢慢长大,五官虽然逐渐模糊,但的的确确几乎与他同步在成长。
就好像,她活在了他的梦中。
明明他知道,她其实是“他”,可她在他梦中,即便长大了,也是个身形窈窕的少女模样。
梦境是荒诞无稽的,但是她的出现又令他倍感轻松。
他很想看清她的脸,可始终未果。
他寻来了血韦陀,传言这又名血昙的奇花,以人血为引,能够招魂,可见轮回。而他,每年都会带着一株血昙,去当时取血的地方,用自己的鲜血——也曾经是她的鲜血——来催发花开,以此祭奠她,希望回去之后再梦到她时,能够看清她的样子。
只不过,这一切终究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直到若g母审,他有事路过归元城,受忘母擅友季芹藻之邀,顺便协助筛选一批即将拜师的弟子,暗中对他们进行德行考校时,他无意间瞥到了一个与梦中极其相似的身影……
所以,多年之后,顾采真以为的那“第一次”见面,其实已经是他们的“第三次”了……
汉广殿内,萧青不言不语,任她指尖飞快地点了几个关乎性命的x位。
“不许用灵气,给我活捉一条鱼。”她冲他眨了眨眼睛。
即使被封住了修为,男子依旧很坦然。
徒手捉鱼,对于平日并不会万事依赖修为的天枢青空来说,本该是轻而易举的。
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明明应该手到擒来的鱼儿,总会在他伸手去捕的瞬间,如同受到了什么提前预警一样,迅速逃脱。
而以他出手的速度,别说是鱼,即使他不用任何修为,普通修士在他面前也毫无反击之力。
他试了三次,发现情况都是如此后,便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精钢镣铐,再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向水边的顾采真。
顾采真依旧面带笑容,“捉不到?”
显然,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但是她没解释这副镣铐有何玄机,又丝毫不掩饰自己确实动了手脚。
这样的惩罚,当然不公平。
可两个人都很平静,大概是因为他们都默认了一点——两人之间从来不存在所谓的“公平”。
萧青径直朝她走来,水声伴随着他的脚步行进,他走得不快不慢,来到顾采真面前,平淡地说了一句,“嗯,捉不到。”
顾采真挑起眉,伸手抓住那镣铐间的链子一扯,把他拉得俯身向前,凑到他耳边说,“卿卿,那这次的惩罚,可就要重一些了。”
————叨叨————
后悔,剧情设定不应该高这么复杂的,简直要写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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