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冬青还说了什么霍权听不进去了。
能从武安侯这件事里脱身,父亲还是有些本事的,只愿父亲能改邪归正,好好生活,不要再害人了。
“吃饭吧。”霍权剥好虾,放进聂煜碗里,自己夹其他菜吃,聂凿懂得享受,府里的厨子厨艺精湛,没什么胃口的霍权吃了不少。
聂煜吃得更多,平坦的肚子圆溜溜的像个球,下桌后路都不想走,软塌塌地躺在窗边矮塌上,摸着胀鼓鼓的肚子要霍权给揉揉,霍权哪儿敢拒绝他,手掌顺着他肚子轻轻揉捏,期间害怕弄疼了他,聂煜闭着眼,舒服地哼了哼。
“爹爹,煜儿会好好孝敬你的...”
霍权心虚,聂凿是奸臣,那日不死也不会有好下场,聂煜想子承父业只怕也不得善终,可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人还这么小,霍权不敢想象他被全城百姓扔石头鸡蛋唾弃地推向斩首台的情形。
他说,“煜儿,你将来要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聂煜不假思索地说好,他并不知道顶天立地是什么意思,照秦伯伯的说法应该就是青出于蓝比爹爹厉害吧。
霍权满意,“你要记住了。”
“嗯,煜儿好好读书,将来替爹爹分忧。”大抵是太舒服了,语声落下,聂煜就再没了声,霍权找被子替他盖着,刚起身,外边冬青就来了,还带来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刘老爷在牢里自杀了,死前留了封血书。
人命,又是条人命,这次连血书都有了,霍权觉得自己还得再死一次,不安道,“血书上写了什么?”
应该是聂凿的罪行了,就是不知道刘老爷知道多少。
“交代自己故意杀人陷害大人。”
“什么?”霍权惊讶得瞪大眼,冬青却觉得没什么,“他还算聪明,知道得罪大人左右逃不过死,他把罪名揽在自己身上能保全家性命。”
平淡的语气里竟夹杂着丝认可,霍权:“......”
聂凿身边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哪。
“他怎么死的?”霍权又问。
“撕了衣服悬梁而死的。”冬青没忘记找大人是说正事的,“大人,刘老爷死了,你看其家眷怎么处理?”
霍权:“......”
“此事就不再追究了吧。”聂煜和冬青他们的行事风格打破了霍权有史以来的认知,想撮合两家亲事的老太太意外身故,主仆都觉得晦气,心里不爽,找主动想说亲的那家人麻烦,竟真让他们得逞了。
无论刘老爷是不是好人,这件事就让霍权害怕。
穿到聂凿身上,简直是与虎谋皮。
霍权想跑,可这些人不是泛泛之辈,不说他顶着聂凿这张脸出门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被冬青他们知道自己占了聂凿身体,更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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