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姑娘怎如此任性!”
两人怕祸及全家,连累了阿嫣,都忧愁看向自家姑娘。
阿嫣轻轻咬唇,也没心思挑胭脂首饰了,只蹙眉道:“她向来如此,为着一己私利,不顾别人死活。咱们府里又没闹贼,她突然失踪,定是心里有忌惮,自己跑的。祖母毕竟是一品诰命,不至于真让全家落个抗旨的罪名。我只是怕……”
“姑娘担心什么?”玉露眸色微紧。
卢嬷嬷瞥着阿嫣神色,低声道:“姑娘是怕这婚事有猫腻,如今大姑娘一走了之,老夫人为着全家性命,会让姑娘冒名顶替?”
这事听着荒唐,真到生死攸关迫不得已的时候,未必不可能。
阿嫣暗恨楚嫱的自私任性,事到如今却也拿她没辙,只沉吟道:“算了,再等等消息。”
万一能把堂姐抓回来呢?
……
“找不回来了!这死丫头跑得无影无踪,怕是掘地三尺都找不回来了!”
长房住的春晓院里,楚元敬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扫落案上杯盘,摔得满地茶水狼藉,怒声道:“早知她这么混账,当初就该把她打死,省得连累全家!”
“这是什么话,嫱儿可是你女儿!”
夫人薛氏哭得眼睛红肿,犹不忘维护孩子。
楚元敬怒道:“我没这样的女儿!明日就要出阁,谢家迎亲的人后晌就到,她却在这时候跑得无影无踪,是存了心要害死全家!问得怎么样了,陈荣——”
“主君,审问出来了。”
名唤陈荣的长随匆匆跑进来,身后跟了两个小厮,拖着被打得鲜血淋漓的如烟。
他没敢多瞧,只拱手促声道:“如烟交代说,姑娘是子时走的,穿了丫鬟如柳的衣裳,出府后就把如烟赶回来了,除了银两盘缠和一套骑马的男装,什么都没带。”
薛氏闻言立时扑向如烟,“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也是没办法。”如烟自幼伺候楚嫱,粗活儿都没做过,这会儿遭了痛打,气息奄奄道:“姑娘说,若奴婢不肯帮她,眼睁睁看她跳进火坑,等到了谢家,就活生生打死奴婢,连尸骨都不让送回京里。”
“她究竟为何要逃婚!”
“说是不想冒险,不愿去魏州送死。多的话她也没跟奴婢解释,只说咱们老夫人有手段,又素来疼爱她,定有办法摆平这件事。让奴婢谎称夜半请郎中,带她从角门出去。”
“这哪是送死?求之不得的婚事呀!”
薛氏打死都没想到女儿会有这种念头,只慌张看向丈夫,“这两天事多杂乱,也没个防备,她既是从角门出去的,咱们满京城找,总能有线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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