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明看了看梦贵妾,随身倒也在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你们都坐吧,今儿我闲来无事,便想来瞧瞧这空庭书院如何了,前些日子听永顺说起来,依稀是不错的。
永顺大哥谬赞了。梦贵妾从容一笑,素雅的脸上倒是更显得风华绝代。
李绍明倒像是浑不在意一般,只是回头瞧瞧坐在椅子上的其他主子们道:你们可有用心的学?我待会是要仔细盘问的。
小主子们诚惶诚恐的口气中分明又夹杂了莫大的欣喜:妾身惶恐。
倾城坐在李绍明的身后,鼻观眼,眼观心,一字不说,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看着她手里的那本册子,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她们今日要学的是《诗经》这一篇,讲的内容其实很浅显:一个男子看上了一个女子,想要求娶她,于是就想尽办法接近女子,古代女子都是要织布的,男子就抱着布匹来找女子,说是来换取一些真丝,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接近女子罢了。
这样的浅浅的心事被写在《诗经》里,在这样初夏微醺的日子读起来,倒真是如噙了一口清新的橄榄,酸酸涩涩的别有风味。
只是这样的小女儿情致,又如何能在李绍明的面前学习呢?于是倾城轻轻翻动了一下书册,却不防书桌一晃,差一点将她桌子上的砚台弄翻。
倾城恼怒的抬起头来,却看到李绍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后背靠在了她的书桌上,方才就是李绍明忽然的动作差一点打翻了她的墨!
倾城轻叹一声,不想理会李绍明,只是低头去看她的书。
梦贵妾在台子上讲课讲得很细致,她声音本就好听,如今更是听起来别致动人。
倾城坐在那里,听着她这样动人的声音,倒也觉得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只是忽然李绍明又一动,这下子李绍明的发尾便直直地扫过倾城桌子上的砚台,乌黑的发尾便蘸足了饱墨,眼看着就要贴上他李绍明的衣衫,倾城心念微动,已经伸手出去,将他的发尾轻轻捏住,将那一尾的墨汁全都捏在了自己的手中。
别动。倾城轻声说一声,手已经习惯性得拿起一旁的雪白帕子,轻轻替他擦拭干净了那发尾,然后再将他的发尾仍然摆在身后。
做完这件事,倾城再自然不过的想要低头继续看书,谁知却发现梦贵妾不讲课了,只是目光迥异的看向她好像在看一个什么怪物一样。
倾城抬起头来,扫了屋子一眼,却瞧见李绍明慢慢转过头来,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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