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倒是挺不错,只可惜脑子不太灵光……”
“我娘说过,长得好看的女人大多都不聪明,心思却极为活络,像个跳梁小丑!难怪她会替那小子说话——他长得不也水灵得像个小姑娘一样么?多半就是图这个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脑子不灵光·觊觎未成年身体”的温萝木着脸行至窗边,却并未立即出声喝止窗外少年们愈发猖狂下流的调笑,冷淡地抬眸,在无人发觉的死角抬起眼朝外望去。
几日前匆匆有过一面之缘的五道身影正背对着她的方向朝着远处结伴行去,分明只不过是抬步前行的动作,她却无端在其中看出几分雀跃又凉薄的意味,
风中轻扬的衣摆似是恶兽逡巡时不自觉扬起的长尾,凶恶却又挂着伪装的纯良。
那些刺耳的嬉笑声一字不落地顺着清风送入她耳廓,而那些绵针一般细密而刺痛的恶意则尽数向着毫不知情的南门星遥遥溅射而去。
他们旁若无人地商议着如何捉弄他,如何欺辱他,字里行间竟是半点尊重与善意也未曾留给他。
温萝缓缓沉下了脸色。
显而易见的是,她上次认真给他们的“忠告”,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
既然如此,她此刻再在他们面前现身制止,多半也不过是白费口舌。
她需要用些更直接有效的法子。
沉吟片刻,温萝抿了下唇角,试探着抬手挥出一掌。
这具身体似乎蕴着极为强横的灵力,在她轻描淡写抬手的瞬间,便有一道浩瀚无匹的灵风随着她腕间翻转的动作横扫而出,簌簌击落窗边低垂的棕榈树叶。
落叶飘飘荡荡,在空气中拖拽出一道茵茵袅袅的残影,
温萝垂下眸子,抬步远远地跟了上去。
色泽浓郁厚重的云层堆积在低垂的天幕之上,近得仿佛触手可及,极致的压迫感之下,是渐次被阴霾吞噬的湛蓝色苍穹,灿金色的日光不甘不愿地在翻涌的云翳之后熄灭,看不见踪迹。
远远地,温萝一眼便望见了假山旁那道身影。
南门星依旧是几日前见过的模样,甚至连衣衫似乎都并未更换过,身型单薄之中透着不健康的清瘦,
肤色却并未显出营养不良的暗黄,反倒白得似雪如玉,却少了几分人气与血色,和着他那双沉郁却勾人的狭长又寂黑的瞳眸,无端显出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妖冶与危险。
他正垂着手面向假山的方向静静立着,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生动又漂亮的眉眼,在他苍白的眼下投上一片鸦青色的阴翳,无端显出几分少年的阴郁与沉寂来。
他身后的假山石景早已不复最初修葺之时工巧的模样,滑腻的青苔遍布,干涸的澜痕斑驳,黏腻湿冷的池水之中藻荇交横,阵阵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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