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他这句话了!
确认他不会再出手针对莫子昂, 温萝便从善如流地撒开手,脚步轻盈地赶至莫子昂身侧, 迫不及待地偏过头望向那深深钉入枝干之上, 泛着冰冷色泽的雕花扇骨。
温萝原本只担心扇骨之上空无一物, 她那套“贴身护卫”的说辞便无疑在这显而易见的呷醋行径之下不攻自破了。
然而当她当真靠近凝神望过去,却见扇骨与枝干那令人牙酸的缝隙之间,竟当真有些她从未预想过的东西。
色彩斑斓一看便知剧/毒无比的毒虫在扇骨下徒劳地扭动着挣扎, 八足在空气中抽搐伸展,分明身体已被凌厉的攻势刺穿,却也并未立即失了生息,反倒极为痛苦却又无法挣脱地艰难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而方才那看似不经意的出手的准度与力道, 则在它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挣扎之中毫无遮掩地尽数淋漓尽致地体现。
温萝丝毫不怀疑,柏己是故意的。
或许他早已在现身之前预料到她的说辞,便终于在这不知名的毒虫经过她身侧之时,如窥伺猎物已久的巨兽一般精准地出手,
而那格外残忍的攻势真正想要追寻的对象,实际上也并非这无故送了命的毒虫。
眼见着毒虫终于收敛了声息,树旁两人不约而同陷入一阵诡异的静默之中。
似是终于在眼前所见之景之中,终于领会了柏己先前那句难掩讥诮冷嘲的“不自量力”之中隐含轻狂的资本,莫子昂面色微微显出几分独属于少年的挫败与不甘的锋芒,重新转回脸去。
不远处玄衣男人环臂而立,身姿颀长,衣袂随风摇曳,在一片明亮的色泽之中似是坠落人间的星海,勾勒出无边神秘又张扬的夜色。
阳光落在他面上,柔和了他极具攻击性的长相,而那细碎的光晕则尽数被暖风揉碎,落入他一双暗红近墨的眼眸。
他的目光落在树荫下娇俏的女人身上,专注得似是在研读一本耗尽此生也难以参透的书。
独属于男人的第六感在这一刻空前地在识海之中叫嚣着炸裂,心底警铃大作,险些逸出口中的敬佩临了转了个弯,极为自然地改了口:“不过区区一只毒虫,你便如此大动干戈?”
温萝心头一跳,连忙赶在柏己开口前接话:“他……”
“我家……小姐千金之躯,哪怕是你口中所谓‘区区毒虫’,这种惊扰也是受不得的。”
她还未来得及打圆场,柏己便冷嗤了下,声线沉沉,语速极缓地打断她,
说到“小姐”之时,他话音微顿,视线意味深长的地遥遥睨过来,几乎逼得她狂跳的心脏自口中蹦出来。
好在,不消片刻,他便不着痕迹地重新挪开视线,自然得似是方才只是随意瞥了眼再寻常不过的风景。
然而他不加掩饰的冷嘲却并未就此终止。
“你手上血迹未干,竟然也敢碰她。”
清风拂动柳叶,此起彼伏的簌簌声响奏起一手朦胧缥缈的乐,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冷,如清晨未散的霜雾,带着令人无从忽视的威压与凉意落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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