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逢没有再多说。
水桃端糕点进来时,吴逢已经走了。见明玉坐在床边,并不唤她过去,将茶点放下,就守在那,不敢多打搅她。
明玉坐了一会,准备去院子里走走。齐琛说过,有了孩子不能整日闷着,多走动走动,对她对孩子都好。刚起身,就听见孙护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十分焦急。使了水桃去问,还没出去,姚嬷嬷就先冲了进来,面色青白。
“少奶奶,方才孙护院得了外头消息,半个时辰前孟老爷乘坐的马车翻进阴沟里,摔了个大跟头,送去大夫那,至今昏迷不醒。”
明玉几乎没站稳,诧异,“为何会……”
为何会突然如此……她没问出口,已经了然。焦急变成冷笑,水桃忙扶住她,“小姐,身子要紧。”
明玉微微摇头,魏太保太狠,实在太狠,就算都知道是他做的,但没有证据,根本无可奈何。想了许久,说道,“备车,去拜见白大人。”
水桃哪里肯依,“小姐,他们如今是要将我们齐府往死里整,连孟老爷都敢下手,更何况是您呀。”
“无需多言,去备车。”
水桃无法,只好去让人备车。等迎她出房,已是换了身素净衣裳。
这里离官舍并不远,明玉听着马蹄声,撩了窗帘子往外看,已是傍晚。斜阳余晖打照在街道上,映的暖意融融,有秋风拂进车里,夹着冷意,却觉有些萧瑟。
到了官舍,下人上前敲门求见,那守门的人听见是齐府来的,立刻答不见。又说了一会,进去报了一声,出来还是不见。
明玉下了马车,上前说道,“听闻白大人素来秉公办事,可却没想到,也是个趋炎附势的糊涂人。我今日在这里得不到说法,那就唯有自个去寻衙门敲鸣冤鼓,在众目睽睽下向白大人讨说法了。”
那人听后,又是一句“稍等”,便进去禀报。这回出来,总算是请她进去。
明玉只带了秦护院和姚嬷嬷进去,做事干练的人比水桃阿柳这些婢女更好撑场子。
白庄方才在书房,答应见明玉已挪到议事厅。听见明玉打着魏太保的旗号去探监,已觉她胆子十分大。此时又来见自己,更是猜不透她到底要做什么。
明玉见了他,也不欠身问安,她能忍着不往他脸上扔东西已是能忍,“白大人真是事忙。”
白庄说道,“齐夫人为何事过来,不妨直说。”
明玉说道,“刑部侮蔑我夫君买凶杀人,但其中颇多疑点,妾身想请大理寺重新调查此案。”
白庄面色淡淡,“但凡大理寺重新会审,必须是案件有所疑,但齐大人一案,并无疑点。”
明玉冷笑,“果真无疑点?但我朝律法有言‘招情未明、拟罪不当、称冤不肯服辩者,大理寺将驳回再问’,我夫君是画押认罪了,还是圣上也开了金口定了他这五品官的罪?在案件不明时便将我夫君押送牢中,已是违背朝纲,如今刑部做出这种混账事,大理寺却无作为,甚至不依律办事,实在教人怀疑有偏帮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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