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叫我娘,担不起。”老太太偏身不瞧他,怄气着。
慕宣也不起身:“阿月这回确实没分寸,只是她不过是个孩子,身上又有伤,这样关进柴房,天气寒冷,真冻出什么病来,传到外头,我们慕家名声必然受损。”
身为儿子,多少知道母亲的心思和弱点。她最在意的,不就是名声。此时跟她争辩任何事,都对结果没有任何帮助。
老太太仍是不搭理他,慕宣又说道:“因此儿子将她接回房里,让阿柔给她上药,待痊愈了,您再如何处置也无妨。”
最后一句出来,老太太这才睁眼瞧他,见他一膝头跪的地方就是那破茶杯,急忙说道:“快起来。”
慕宣说道:“阿月年纪尚小,我这做祖父的,定会好好教。”
老太太拐杖一敲:“你起来再说。”见他不起,恼了,“通通只会逼我这老太婆,罢了,亲不过三代,这事为娘不管了,让她老子好好教去。”
慕宣这才起身,冬裤厚实,那茶杯刮不破,没见着血,就是咯吱的微疼。
傍晚,方巧巧估摸了时辰,想着慕韶华也该回家了。与宁氏告辞回去,正巧在进家门时见到丈夫,两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眼,更觉亲密。这刚进门,管家悄声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快去瞧瞧三姑娘吧。”
然后再不多说。
方巧巧猜着定是有什么大事,两人急忙往阿月房里去。这才在廊道,竟见府里的常大夫守在外面,更是大惊。进屋里几乎摔了一跤,进去后,就见阿月正坐在床沿,捧着碗喝着粥。
阿月吃的肚子浑圆,见了爹娘,笑染眉眼:“爹爹,娘。”
见他们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脸,才想起脸上有伤,慌忙将碗胡乱塞给朱嬷嬷,卷了被子要躲。
方巧巧拦住她,慕韶华急急问道:“如何受的伤?伤的可重?让常叔叔看过没?”
阿月怔了怔,看着父亲。看出她脸上的是抓痕的方巧巧脸可是铁青了,质问道:“谁弄伤了我家阿月,娘给你报仇去。”
两人见女儿傻愣不答话,这下真慌了,要去请多几个大夫。刚起身就被女儿抱了胳膊。阿月问道:“爹爹,娘,为什么你们不骂是不是阿月闯了什么祸呢?”这不对呀,每个人都劈头盖脸这么问。可爹娘一直在问她的伤势。
见女儿终于开口,慕韶华高悬的心才放下:“这些待会再说,还有哪儿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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