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怎么了?”宁玥从浴室出来,披着单薄的亵衣,头发湿漉漉的,以一块洁白的棉布束着,眼底依稀可见斑驳的血丝,可见又大哭过一场。不过眉宇间已没了之前的黑气,精神好了许多。
玄胤长长地松了口气,上前抚着她肩膀道:“没什么,我以为你……”
宁玥微微地弯了弯唇角:“以为我想不开?”
玄胤挑眉。
宁玥笑道:“我想开了,不会再折磨自己了。”
玄胤狐疑地眯了眯眼:“真想通了?不会是唬我的吧?”
宁玥噗嗤一笑:“我唬你做什么?你都紧张我紧张得不敢上朝了,这么妻管严,还用我唬啊?”
都敢调侃他妻管严,可见是真的好了。玄胤搂住她又瘦了不少的身板,一边心疼,一边威胁:“说朕妻管严,嗯?”
那调调七弯八转,弄得人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不过,宁玥正在病中,倒也不怕他敢乱来,嗔了他一眼,道:“难道臣妾说错了?哎呀,好困,没睡够,再去躺会了……”
“哎哎哎!好不容易起来?先吃点东西啊!”玄胤拉住她的手,见她一脸深意地望着自己,清了清嗓子,“是,朕惧内,超级超级惧内,行了吧?皇后娘娘,可以赏脸吃顿饭了吧?”
……
宁玥用餐,一家人都非常高兴,皇甫倾怕她吃完又跟前些日子一样一病不起,特地背了三首刚刚学会的诗。
女儿是什么水平宁玥再清楚不过,一下子背出三首来,怕是下了极大的功夫。
宁玥又是欣慰又是愧疚,欣慰的是女儿好像突然懂事了,愧疚的是为什么女儿要急着长大呢?还是自己伤害她了呀……
晚饭后,宁玥将一对小包子抱到床上。
皇甫倾睁大黑亮的眼睛,难掩兴奋地说道:“我们今天可以也睡这里吗?”
宁玥含笑点头。
“哇!太棒啦!”皇甫倾在床上蹦了起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停住动作,局促地瞄了宁玥一眼。
宁玥知道她再顾虑什么,摸了摸她小脑袋:“母后不会再难过了,以后都乖乖地吃饭、乖乖地睡觉。”
皇甫倾的眼睛倏地一亮,一屁股坐进宁玥怀里:“真的吗?那太棒了!母后为什么突然不难过了呢?是不是倾儿背书背得很好呀?”
宁玥微笑着道:“是啊,倾儿会背这么多诗,母后一高兴,就什么病都好了。”
“那我再背一遍好不好?”
“好。”
皇甫倾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把《静夜思》,《咏鹅》,《春晓》背了。
宁玥拍了拍巴掌:“倾儿真棒。”
皇甫倾在宁玥怀里蹭了蹭,然后往后一滚,在凤床上撒欢去了。
宁玥又看向一旁静坐的儿子,轻声道:“难为你们了,是母后不好,母后以后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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