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个副官模样的人走上前来,说话油腔滑调:「恭喜侯爷,贺喜侯爷,终于找到了嫂夫人,从此双宿双飞,郎才女貌,真是羡煞──旁人哪!」
调子拖得长长的,裴幕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身后的秀娘却不由得「噗哧」一笑,说道:「这么久没见到江公子,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地能言善道。」
信兰静静地站在旁边,这时突然开口说道:「父亲,你真的会带我们走吗?」
裴幕天失笑:「这是当然。」这是他头一次被人叫做父亲,心中显然极为高兴。
信兰语气却突然转为尖刻:「那么可不可以请父亲先惩戒这一村子的坏人呢?!他们天天欺负娘和哥哥,看不起我们,说我们是狗杂种,还往我们家里……扔石头!」
裴幕天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眼中似有火要喷出来,转向那江公子:「阿潭,你帮我查一查,看是什么人敢这么不长眼睛,竟然欺负我裴幕天的妻儿?!」
江潭笑得潇洒,话中阴狠之意十足:「大哥放心,该是谁的,都跑不掉!」
秀娘一惊,说道:「幕天不可!信兰孩子气重,我母子在这村中几年,村中上上下肯收容我们,已经是天大恩惠,哪里还能再要求太多……如果没有他们,现在我们哪里还有命呢?」
「秀娘放心,哪里就能要了他们的命了?」裴幕天笑着安慰她:「他们对妳的好我自然要报答,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下等人,竟敢出言侮辱于妳,这个罪要是不治,也就太没有规矩了,阿潭下手当然会有分寸。」
秀娘想了想,也笑了,竟真的就此不再说话。她在村中之时虽然是举止有礼,与这些村民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像这样高高在上的笑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就像是高空的明月掉到水中,即便水污人浊,待它回到天上也总还是那般的清华高贵,再也不恋俗世半分。这就是所谓的贵族……我是很早就知道了的。只不过裴信兰的性子阴沉,比他哥哥威远厉害许多,我一直都知道他心计深沉,如今想想还是小觑他了。
他的眼光突然转到我身上,嘴边绽出微笑,看似天真,实际上满是算计,我想起来傍晚时的事情,心里面只有暗暗叫苦,果然他转头向裴幕天说道:「父亲,我们兄弟两个在这村子里受了这位楚先生不少的教诲,楚先生为人重义守节,又极懂分寸,孩儿想要把他也带回去,继续教我兄弟……不知道可不可以?」
威远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一脸的不满刚想要说话,信兰向他眨眨眼,他又忍住了,他对信兰宠爱非常,自然是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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