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子及来接时尔的时候是皮熠安开的门,她轻飘飘的瞥了路子及一眼,也没说让人进来,只是冲着里屋喊道:“十二,你弟弟来了。”
路子及能感受到皮熠安的敌意,面前的这个女人显然和时尔有着截然相反的xlng格,眉眼间充满凌厉,瞧着就十分不好惹。
路子及神色淡然,仿佛对那句“弟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主动跟皮熠安问了好。
而皮熠安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时尔一看就是刚起床,柔软的长发披散着,衬的她小脸ro呼呼的,原本迷瞪着的双眼在瞧见路子及的时候瞬间亮了起来,没敢当着皮熠安的面儿去报路子及,只是软乎乎的说了一句:“你来啦。”
路子及瞧着她这幅样子没忍住笑了笑,又轻又柔的说了个“嗯”。
皮熠安瞧着这两人暗送秋波的样子,觉得自己活像是一个bang打鸳鸯的大bang槌,她咳嗽了一声,对时尔说:“把昨天买的葡萄给人家端一点过来。”
时尔啊了一声,愣了好几秒才说:“这一大早的吃什么水果啊?”
路子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皮熠安这是有话对他说,于是顺着她的话,和时尔说:“是有些渴了,你去吧。”
趁着时尔洗葡萄的功夫,皮熠安才让路子及进家门,她一看路子及的长相就晓得他为什么能把时尔吃的死死的,可心里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大对劲,只好私下里“警告”路子及几句。
“时尔这么单纯的人特别少见吧。”皮熠安脸上微微带了笑,可那笑也只是浮于表面的,根本没深入到眼睛里,瞧着反而有些渗人,“二十好几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人家对她好一点她就能把心掏给人家。”
路子及波澜不惊,用他那把能要人命的嗓音淡淡说了句:“您想说什么?”
得,这两人一个虚伪,一个客气,把好好一个客厅弄的跟谈判现场似的。
皮熠安嗤笑一句,一双丹凤眼火炬似的盯着路子及:“小弟弟,你知道吗,有时候越是好说话的人越是决绝,你瞧着她好像傻乎乎的,其实心里门儿清,只是太过良善懒得计较,万一被人碰到了底线,你猜会怎么着?”
路子及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么僵在脸上,他控制不住的心里直发慌,愣了许久才发觉自己的手竟然在小幅度的颤抖。
怎么回事
他在害怕吗?
“我”路子及稳了稳情绪,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就被端着果盘的时尔打断了。
时尔注意力全在路子及身上,根本没发觉屋內剑拔弩张的气氛,“说什么呢你们俩?”
皮熠安挑了挑眉,往嘴里扔了个葡萄:“你弟弟问我你到底粉了多少个男明星,我给他一个个数呢,到现在也没数完。”
时尔:“”
真想和这魔鬼一样的皮熠安断绝关系啊呜呜呜。
收拾行李的时候时尔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等皮熠安把她送到楼下,时尔的情绪就有些绷不住了,算上大学的那四年,她和皮熠安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见了八年的时间,现在因为她谈了恋爱的缘故而分开,她突然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
于是眼泪汪汪的和皮熠安道歉,倒是闹得皮熠安哭笑不得,倒是要反过来哄她了。
“别哭了啊,不知道的以为生离死别呢。”
“呜呜呜皮皮我每周都会回来看你的。”
“别,我又不是孤寡老人,谈你的恋爱去吧,以为谁没个男人怎么着。”
“呜呜呜”
“我真的没有生气,真的,别哭了。”
路子及不便参与姐俩的离别,站在车的另一边看皮熠安绷着脸却很温柔的抬手给时尔擦眼泪,突然想起客厅里这人句句含刺的话。
见鬼了,他心想,我到底在紧张什么。
是怕时尔知道他接近她的动机不纯?可这不是他原本的计划吗?接近她,让她爱上他,离不开她,在她和时睿因为此事闹翻后再告诉她——我根本不爱你,你只是我报复你爸的一颗棋。
给那个恶心的家,那个伪善的时睿埋下一颗定时炸弹,让他知道善恶有报。他不是想要个圆满的家吗,他就偏偏要破坏他的春秋大梦。
女儿爱上继子,时睿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路子及明明一直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可为什么
路子及沉沉的吸了口气,突然有呼吸不畅的错觉,七月的酷暑下,他手心竟然出了些冷汗,紧紧攥了攥拳头,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路子及,别太入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