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比赛……”
就连思考的方式都相似,既然刚才和那个同学提到比赛,就将它作为话题的开始。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讲的都是他的事,还是由他主动解释吧,许星辙说:“周末就比了。”
“有把握吗?”沉未晴问后又想到他那远高于人的速度,改为另一个说法,“能破纪录吗?”
“不一定。现在的记录是去年其他区的一个男生破的,在他之前的记录保持了五年,他这次也会参赛,应该会拼尽全力保持或者再次突破。我训练里有几次超过他去年的数据了,但是很看状态,发挥不太稳定,误差在十秒左右。”许星辙不想显得太沉重,又轻松道,“不过拿个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是没问题的。”
他还想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可沉未晴像是预料到,故意不让他说出来似的,立马接:“那比赛加油,祝你旗开得胜。”
“谢谢。”
许星辙又想张口,沉未晴继续:“天也不早,我爸妈刚刚都打电话催我回家,我先走了,明天见。”
想好的许多话最后还是被她的道别语压回去,他本还犹豫要不要邀请她来看自己的比赛,可想到她的功课也不轻松,听说还有其他课外活动,贸然提出反而会增添她的负担。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一句:“明天见。”
但是这叁个字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每周有五天能与她说“明天见”,而她会一直出现在他的明天,已经远超许多的事。
他目送沉未晴走的,捏着手中的纱布。
前面不远的门又拉开,校医走出来,许星辙正好迎面,发现她后方跟着江榆楷。他手肘的碘酒颜色很显眼,与校医道别,经过许星辙时,还用眼神与他打了个不算熟络的招呼。许星辙与之回应,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校医。
“拆封过的就不用给了,你带回家留着用吧。”校医领他进屋,毕竟是被打开的东西,万一储存不当,接着给其他学生用,造成任何后果她也担不了责任,谨慎起见便只拿回全新未拆的。
许星辙筛选过手里的物品,校医将那些放回医药箱中。
她和教练们工作上往来甚密,关系不错,知道许星辙是田径教练的得意门生,趁他走前还祝福:“比赛顺利。”
“谢谢老师。”许星辙点个头,回实验室拿书包。
他知道沉未晴平时骑自行车回家,实验室另一侧的窗户往外看,正好是给学生停自行车的防雨棚。他的座位位于教室中央一列,明明离窗户不近,挎上书包后却偏偏走到窗边。
雨棚下所放的自行车已寥寥无几,有两个人。
左边是沉未晴,右边……是江榆楷。
他们的距离很远,两个人只顾着解锁自己的车,全程没有产生任何交流。江榆楷动作更快,顺利地从沉未晴身后溜过,两下就脱离许星辙的视野。她毫无感知,只顾着将车头调转方向,车轮碾过地上干枯的落叶,发出一连串脆响。
许星辙拿起手里的钥匙,关灯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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