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法院门口接到杨久缘的电话,孟檀险些踩空台阶。他顾不上害怕,倒是把一旁的同事吓得不轻。
杨久缘的声音有点哑,也可能是很久没有听到的缘故,“怎么了,发那么多消息给我?”
你还说呢。孟檀咬了咬牙,“我以为你跑了。”
“跑?跑去哪儿?”杨久缘疑惑不解,“我应该有发消息给你吧,我这周去山里,那边没信号的。”
孟檀一愣。他确实记得自己没有看到什么来自杨久缘的要去山里的通知。他打开微信看了一眼,破案了,真的有。
淹没在他“茂密”的工作群里。
“你怎么看的啊?”杨久缘又好气又好笑,“你给我发了那么多条,都不往上翻的吗?你故意的吧?”
这事没法解释,他也不想分辩是他记忆出了问题还是手机有毛病,杨久缘没有离开,是他虚惊一场。
但他很快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收下戒指?”
杨久缘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没有把盒子打开看?”
还看,他图什么,痛苦回忆吗?“没有。”
“你来我家,看了就知道了。记得带上。”说完她很快挂了电话,像是怕他再问什么。孟檀有些奇怪,然后收到她更奇怪的一条消息:“来之前不许看,不然别想再见我。”
周五下班孟檀直接去到杨久缘家,她打开门,露了个脑袋:“看了没有?”
“没有。”孟檀无奈地回答。他在杨久缘面前不骗人,也就顺利地被放进去。杨久缘做好了晚饭等他,进厨房盛了米饭,出来看到他盯着打开的首饰盒发呆。
她啧了一声,脚步虚浮地蹭过去,心也提了起来。孟檀拿起一把钥匙,无言地看她。
杨久缘解释:“我的回礼,你别不要,退回来我很难堪的。”
“嗯,不会。”孟檀从包里拿出钥匙串,把新得到的礼物挂了上去。他又从盒子里拿出躺了许久的戒指,“伸手啊。”
杨久缘伸手,被他套上戒指。他戴在了右手中指。
对着灯光端详片刻,杨久缘叹了口气,“好像我们每次解决问题都没什么起伏,特别平淡就过去了。都不对彼此发个火什么的。”
提到发火,孟檀的脸色就无可避免地变得难看。他回想起那天,回家的时候葛弥像老妈子一样跑前跑后,又是放东西又是倒水,他不开口就打算蹲下来给他脱鞋了。
他能怎么办呢,嘴上生着气,心里也是,手上还不是拎着给她买的炸鸡。
即使见到了那样的场景,孟檀还是对葛弥认真不起来。
“我真是惯着你了。”葛弥坐在对面乖乖吃饭,孟檀看了她一眼,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心太软。
他好像天生就没办法对谁很生气,哪怕只是很不走心地讨好他,气也会很快消。
所以他和杨久缘即使遇到矛盾,也不会采取多么激烈的方法,而是和风细雨地解决。
“说明我和你很配。”孟檀淡淡地说。杨久缘笑了一下,“自作多情。”
饭后杨久缘坐在地上看电影,面前的矮几上摆着饮料和零食,孟檀在沙发上处理工作,告一段落后放下电脑,杨久缘就顺势趴在他膝头。
孟檀看见她的头发长长了一些,服帖地搭在她纤细的后颈,他伸手去摸,手指卷起一股头发,杨久缘也不动,任他摆弄。
不久,他说:“你想跟我结婚吗?”
杨久缘放饮料的动作一顿。“认真的?”她想了一会,问。
孟檀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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