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间是要交给烧烤的。
有一句俗语说得好: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烧烤摊上的桌子四四方方,能容得下人谈天说地,也能允许一个人独酌。
熙熙攘攘的,但大家只关心这一串烤串老板烤得怎么样,吹出的这一个牛皮能不能镇住对方。也不必打开手机关心世界局势,毕竟在烧烤摊上没有人能比喝酒吹嘘的食客们更懂。
陈桉倒了一小杯啤酒,乐呵呵地看陈榆拿纸巾擦完桌子,擦筷子。
烧烤摊上的桌子常年在烟熏火燎的环境下,难免会沉积着些许油脂。而筷子被反复使用,已经泛黄了。
店里在放抖音神曲,一股子痴男怨女的味道,映衬着陈榆的脸色也格外不好。
“你没来过这种地方吗?”陈桉问他。
说没来过,那是假的。偶尔大学聚餐也会选在这种地方,男生一喝酒就开始瞎侃,而他沉闷地灌酒想着以后工作了就能减少这些无用社交了。
可单独跟女孩子,尤其是陈桉,毕竟是第一次。
他不免就想着这样的环境其实不适合跟陈桉交流。
他应该跟陈桉在安静的环境下思考未来,而不是现在这个人声鼎沸,连说句话都要加大音量的地方。
他摇了摇头,张嘴想说什么。χdyъz.©ōм(xdybz.com)
店家端上了他们点好的烤串,陈桉就把餐盘推到他面前:“吃啊,我告诉你烤藕片很好吃的,五花肉也是一绝。”
她热情推销,把五花肉串举到了陈榆嘴边,他不好推辞,一口咬下。
五花肉被烤得滋滋冒油,的确很好吃。但再好吃也掩盖不了上面撒着的辣椒粉带来的刺激。
他猛地灌下了旁边的清水,但辣味并没有因此减少。
恶作剧成功的陈桉哈哈大笑。她捏起陈榆脸颊两边的肉往上扬,摆出笑脸:“哥哥,出来玩就要开心一点嘛。这是小惩罚。”
她知道陈榆不怎么能吃辣,故意小小地作弄他。
陈榆却只是想:原来她知道我不会吃辣。
他的嘴被辣椒辣的通红,眼睛也湿润润的,但他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我没事。”
这种反差一下子让陈桉想到了性事上。
她悻悻收回了手。
奇怪,怎么又想那档子事了?
可能是这个月的排卵期实在太漫长了,简直没完没了。
陈桉这样想着,往嘴里送了一个藕夹。
性欲与食欲,总得先满足一个。
这家烧烤的翻台率还算不错,陈桉与陈榆落座不久,隔壁就换了人。
是一群男大学生,穿背心短裤,脚蹬名牌鞋,刺猬头跟大背头混杂,似乎是刚刚打完球来吃烧烤。
男大学生,口无遮拦,从批评学院的规章制度到球场风云。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聊到了性事上。
“我跟你讲,我那前女友,可骚了,现在又跟我们学院的主席搞上了。啧啧,不就看着我们经管学院有钱人多吗?不过等我当上了主席,我就去找个两叁个女朋友,一天睡一个,哈哈。”
酒精似乎能催发出人心底的恶意。陈桉闷完了浅浅一层的啤酒,在心底这样想。
陈榆也听见了,他皱起了眉。
这就是他讨厌男性社交的原因,话题永远离不开权与性。拉帮结派,冷战孤立的手段又玩得熟练。
“吃完了吗?”陈榆问。
陈桉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空盘子:“没有。”
她还要看看有什么后续。
那个男生翻开了自己的手机相册,故作神秘状跟众人分享:“她也是个蠢的,当时我提议说做爱时留一份纪念,她还真听我的任由我留了录像。到时候,我就把录像发到网上去,看看主席的绿帽子有多绿。哈哈哈,你们有福了,能免费看到…”
“哇哦,刘哥大方。”响起一片称赞与口哨声。
陈桉还来不及把话没听完,陈榆就捂住她的耳朵。
“不要听,太脏了。”
陈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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