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拆开信,只见里面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张信纸。
──马夫,是老身刘氏。
我找人代写了这封信,希望你看信后能明白老身的苦心。
你对小少爷的恩德,我刘氏铭记在心。如今小少爷已经功成名就,早已不似当初。
五百两纹银,略表心意,买房置地娶妻生子,享尽人间伦常又是如何之乐。
短短三行字斩断他三年期盼。你好狠心,刘婶。
马夫在田埂边坐了一天一夜,拍拍身上的灰土,他决定入京一行。
你刘婶不能就这样斩断我和他的情缘,也许你说得对,为了他的将来,我也应该离开他。但是,这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
李诚兴是个爱马的人,也许身为将领的人大多数都很珍惜自己的坐骑,他李诚兴尤其对他这匹跟他出生入死的“黑炭”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
“黑炭,碳头,乖儿子,好宝贝,你咋了?哪里不舒服?”高大魁梧的男子跪在地上,手不住在自己的爱马脖子上抚摸,焦急之情延于仪表。也不管这是人来人往的官道,就这样一人跪一马卧挡在路中间。
过往的路人,有那横蛮的已经要开口骂人,却在看清男人一身衣着打扮后又缩回了头,甘愿避到一旁绕道而过。也有那好心想要上前帮忙或巴结的,但也都束手无策不知道马儿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眼看爱马四肢开始出现略微抽搐的现象,甚至两只大眼也逐渐瞪出眼眶,李诚兴急了,万分后悔今日为什么不带随从一同出门,这样至少还有人可以帮他入京叫兽医,也胜过让他一个人在此干着急的好呀!
“让我看看,好不?”正急时,一道低沈略显沙哑的男人嗓音在李诚兴耳边响起。
李诚兴抬起头,正想开口,却发现来人已经蹲到马头旁。
仔细观察一会儿,来人把手伸到马的脖子下方,顺着马儿长长的脖颈往下摸,摸到什么地方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下摸,几个来回后,来人收回手,突然伸手去掰马口。
“你做什么!”李诚兴吃惊下大声喝道。
来人抬起头,很普通的交待了一句:“我是马夫。你的马儿因为食道堵塞,再不把它堵在喉咙里的东西拿出来,它就会噎死。”
啊!闻言,李诚兴便不再拦阻自称马夫的来人,看他取下口嚼、掰开爱马的口,也不嫌脏的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黑炭开始挣扎。
“按住它!”
“啊,好。”李诚兴连忙呼唤爱马的名字,伸手安抚它。“乖儿,不怕,很快就好了,乖,不要动。”
马匹在主人的安抚下,挣扎的动作变小。那马夫的动作也相当快,手掌一探一带,已经把堵在马喉咙口的东西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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