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反悔,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她确实做到了当初的承诺,便如同一只与这充斥着虚情假意的侯府格格不入的鸟儿,毫不犹豫的钻出笼子,再也没有回来。
并且,飞到了另一个对她珍爱有加的人掌心中
王韵兰并不嫉妒容辞的地位,但是却对自己的处境迷茫极了。
如同枯木一般困在这死气沉沉的侯府中,每日唯一期盼的事情就是远远的看那人一眼,这样的日子,原本以为自己会甘之如饴,可是人到底并非草木,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困守,真的是自己想过的日子吗?
王氏不顾小厮朝英的阻拦,强硬的把正房的门推开,顾宗霖正在东次间的书房中。
他正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听到门啪的一声拍在墙上的巨响也不做任何反应,直到王氏怒气冲冲的走过来要夺他的笔,顾宗霖这才抬起头,表情十分平静。
母亲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王氏即使现在满腔的怒火,看到儿子古井无波的眼神也不由得有些犯怵,她停了一停,把那些话咽回肚子里,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
刘氏那边已经替你说好了,你若嫌她身份低微,就纳作良妾也是一样的,到时候生几个儿子,你心里想着谁我都不管了。
顾宗霖重新低下头眨也不眨的盯着纸张:您不用忙了,就算是八抬大轿把她抬到门口我也不会娶的,何必白费功夫......还耽误人家女子终身。
他嘴上说的刘舒儿,其实真正指的是谁王氏心知肚明,那一肚子火眼看就要压不住:
你不用跟我这样指桑骂槐,我当初那么做又是为了谁?况且你是因为娶那女人用的手段不干净才难过的吗?你自己的心事自己知道你不是后悔用了手段娶她进门,而是后悔失去了她,你别忘了,是我把人骗进来的没错,可是,将人逼走的明明是你自己!
顾宗霖抿住了嘴唇,手下用力,几乎要将手中的笔捏断,好半晌才沙哑着声音道:母亲所言不错,我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他这一副样子让王氏又心疼又着急,不禁放缓了语气,甚至带上了哀求:霖儿,除了不能挽回的,你想要什么娘都答应,咱们先纳个妾室,至少有个血脉,不然
我不会再娶任何人,母亲不必再多说了。
你这又是想做什么?!王氏提高了嗓门:又要为一个女人断子绝孙么?可人家根本不稀罕,你知不知道中宫有孕了!
顾宗霖的身体狠狠一震,笔尖重重的落在纸张上,留下一道丑陋又扭曲的痕迹。
他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王氏,王氏忍不住移开了视线:你是不知道外头是怎么传的霖儿,娘知道你心里难过,可咱们争口气不成吗?
出乎意料,顾宗霖并没有如普通男人一般发怒甚或失去理智,他渐渐平复了急促的呼吸,但眼中的情绪如同碎裂的冰川一般,既悄无声息又精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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