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那一出,两人直到上了马车都保持着沉默。
容辞坐在车上,听到车外从寂静无声到喧喧嚷嚷,知道这已经出了恭宁街,驶到大路上了。她算了一下,她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出过顾府的大门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也基本记不得了。
她专注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后来又忍不住将车窗帘掀开了一点,向外窥视,看到了外面车水马龙的情景。
她不由喃喃自语道:外面原来这么热闹啊
顾宗霖此时就坐在她的对面,听了疑惑道:你未出阁时没出过门吗?
其实时下的的风气虽不能说特别开放,但也不算保守,未婚的少女出来逛逛街也不少见,虽有些古板的人家认为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禁止姑娘家见父兄之外的男人,但总算这些人只是少数,并不占主流。
顾宗霖想的却是靖远伯府看着也不像那般古板的人家,怎么容辞见到外界的场景却生出这样的感叹。
容辞想到拖着抱病的身子被关在院中的那些年,自然对他没好气,却也知此时的他什么也不知道,拿之后发生的事来质问他、与他争吵,不过平白生事罢了,实在没有意义,就敷衍道:女子嫁了人,在娘家的事就好似很久之前了,我只是胡乱感叹一句罢了。
怕不见得
顾宗霖看着她淡漠的眉眼,莫名的从心底里就不相信这话,但他天生不爱寻根究底,沉默了片刻后,终究没再追问。
恭毅侯府与靖远伯府同属京中勋贵之家,都是建在靠京城中心的位置,但是一个在皇城东边,一个在皇城西边,加之天子脚下,马车不得疾驰,于是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
马车经过正门,在侧门停了下来,顾宗霖先下了马车,锁朱在外掀开门帘,扶着容辞也下了车。
今天在门口接人的是许府二老爷许讼的妻子陈氏,也就是容辞的二伯母,两人身后还跟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正是二房的独子,容辞的大堂兄许沛。
许沛先走上前来,容辞向他行了福礼:大哥哥安好。又挂念道:我好几天不见岑哥儿和岩哥儿了,他们好吗?
他点了点头,笑道:老大还好,岩儿这猴儿倒是更皮了,难为你记挂他们。
说着将两人带至母亲面前。
陈氏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二人,容辞她自是常见的,如今短短一面,只是觉得她满身稚气像是消减了,旁的还看不出什么来。但顾宗霖却是引人注目,他头戴嵌白玉紫金冠,身穿靛青色交领长袍,外头披着二色金松花色披风,虽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却相貌堂堂,五官英俊,加之冷峻的气质,在人群中也能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真是好一个气质不凡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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