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身材纤细,甚至能明显的看出骨骼的轮廓,下巴削尖,凤目半开半阖,仿佛被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坠的睁不开眼,皮肤和嘴唇苍白毫无血色,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这与当初那个健康灵动的小女孩儿有什么相似呢?
他侧坐到榻上,替她整了整身上的毯子:身子还好吗?
这句话问的生硬无比,许容辞笑了笑,重新将头歪在了迎枕上,呼出了一口气:侯爷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什么正事吧?您就直说了吧,能做的我一定依您。
顾宗霖的手僵了一下,紧紧地盯着她:你就是这么想的吗?
哦,许容辞漫不经心的说:是我想错了,您原来是关心我来着,旁的什么事也没有。
顾宗霖被她的话一噎,冷下了脸。
许容辞斜眼看了他一眼,不禁笑了起来:您这么跟我顶着有什么意思呢?该办的事还是办不成,不如直说好了。
顾宗霖听着她因为久咳而变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到底还是开了口:你可知宫中正在各府遴选伴读?
这也是废话,许容辞想,她常年呆在这院子里,出都出不去,消息闭塞得很,哪能知道宫里的事呢。
她摇了摇头:我只听说当今皇上一直无嗣,怎么,后宫哪位娘娘添了皇子吗?
顾宗霖道:后宫还是无出,不过前几年陛下从各王爷处挑选了几位公子养在宫中,怕是要过继呢。
这也是应有之义,当今昭文帝勤政爱民,文成武德,是个难得的明君,但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后宫诸妃都没有为他诞下一儿半女。储君未立,国本不稳,在众臣眼中,这一项缺点,抵得过他所有的功绩,他也确实到了该立太子的时候了。
送到宫中的伴读,都要求是嫡出。
许容辞向后仰了仰头,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然后呢?
顾宗霖道:我想将阿崇归到你的名下,记为嫡出。
这个要求其实并不合理,毕竟就算是嫡母收养庶子,一般也会挑年幼从小养大的,甚至为保险还会去母留子。而顾崇是顾宗霖的次子,今年已经八岁了,总共见过嫡母两次,生母尚在,正是侯府中最得脸的侧室刘氏,这在所有正房主母眼中,真是差的不能再差的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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