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机,在包里翻了两圈,从包底翻出来一瓶无人区玫瑰淡香水,对着车内呲呲一通乱喷。
小白花替身可能不会这样做,但宴欢肯定会。
她才不管俞少殸喜不喜欢呢,自己喜欢就完事儿了。
绵长清新的中性香很快在车内蔓延开来,把那股木质冷香给严严实实盖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玫瑰香气把俞少殸呛了个正着,他缓缓睁开眼,正好看见宴欢往包里收香水瓶的动作。
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宴欢把包扣好,无辜地耸肩,帮你换个新风格啊。
不需要。俞少殸皱眉,吩咐司机:开窗。
前排司机没有丝毫迟疑,立即降下车窗,初秋夜里带着凉意的风前赴后继灌进来,车内的玫瑰香味很快散了大半。
但猝不及防之下也吹飞了宴欢的丝绒裙和丝巾。
宴欢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一边拿手去压裙角,一边拿手去按丝巾,整个人像被海带缠住了似的,弄得手忙脚乱。
俞少殸:
他漠然地从那片红色裙角下露出的雪白肌肤上挪开视线,重新吩咐司机:
关窗。
司机职业素养极高,目不斜视地以最快速度把车窗关上。
呼啸的夜风终于停了,俞少殸脱下西服外套,随手丢在宴欢的腿上,轻哂:下次可以穿得再少一点。
男人的西服还带着温热的体温,宴欢不和他虚与委蛇,用西服牢牢盖住大腿后,又伸手把乱糟糟的丝巾重新绾了个结,还是个蝴蝶结。
宴欢从包里掏出化妆镜,一边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漫不经心地接话。
俞先生,你懂什么叫做犹抱琵琶半遮面不?
就是该露的露,该藏的藏,若隐若现的才最诱人。
宴欢啪嗒一声合上化妆镜,目光转向俞少殸,细细的眉尖往上挑着,诱人两个字儿的尾音也往上挑着。
整个人活脱脱就是挑衅俩字儿。
俞少殸敛眸沉默。
半晌后,他悄悄用舌尖抵住上颚,这才压下眸底不知不觉浮现出的一抹恼意。
不后悔三个字是他说的。
说到就做到,没什么大不了的。
保时捷依旧开得四平八稳,但经过这事儿,回去这一路上两人再也没说过半个字。
回到静茗公馆,宴欢在玄关踢掉高跟鞋,连拖鞋也懒得换了,直接光着脚走上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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